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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之后,管家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现在说着是勤王清君侧,但造反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曹钦一心想坐龙庭,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曹吉祥自己是太监,无子,后人就是曹钦这个继子了,干掉当今皇上,老曹家迟早得天下,到时候,曹钦大爷坐龙庭,咱这个不出五服的叔辈,不敢说封王了,好歹给个国公不是?
有这算盘,自然就上心的很了,对能推算吉凶,看星相,算大势未来的陈怀忠当然更是敬到了骨子里头。
这会子可没有什么唯物唯心的说法,百姓中不惧鬼神的,几希?
曹福来这么一闹,管家心里可大为不乐意,当下便沉下脸来警告:“这可是大爷交待下来的贵客,你不好生伺候,在这里闹什么妖?还没有去,你怎么知道先生不爱?我劝你啊福来,还是老实些儿也罢了。”
“成,我听三叔的。”曹福来一脸晦气色,老老实实的收拾起锅子佐料之类,当然,还要叫个小厮打下手帮着拿,不然的话,还有炉子炭火之类的,一下子怎么弄的清爽。
见他听话,管家便也搭一把手,帮着拿冰的挺硬的羊腿肉,一边走,一边笑道:“还非要叔子拿话挤兑你,福来,不是我说你,你呀真是记吃不记打的夯货啊”
这么一边走,一边数落,很快就到了陈怀忠所在的厅房。
接着生火,配料,然后曹福来片肉,接着由伺候上房的小厮端进去,谁料进去不久,就听到“砰”地一声,却是里头把碗碟摔了,里头陈怀忠还大发脾气,骂道:“是谁伺候的差事?不知道我只吃河套过来的羊肉?这肉,谁弄的,叫谁吃去,我不吃”
这么一发作,各人都知道他是府里的上宾,当下都是面无人色,里头人把摔碎了的碗碟扫了出来,管家一时却不敢进去,只是拉住问道:“怎么了?”
“还不是嫌肉不好?说膻味大,又太肥腻,没有河套羊好。”伺候的小厮摇了摇头,道:“瞧吧,气的不轻。也是怪了,大爷在家的时候,就有这肉,不在了就没有,大叔,你说这能怪客人多想么?”
“可万万不能多想”管家被这一番话说的面色如土,要是伺候的时候有小小纰漏,卖卖老脸,总能过的去。要是存了慢待小视的心来想事,可就真的坏了大事了。
想想陈先生要是真的发火记了仇,管家不觉大急,向着曹福来叫道:“福来,你看你办的事,现在可怎么处?”
曹福来却是一脸淡然的样子,只是憨笑道:“三叔,我就说这肉不成,你看你非得叫我片这个,先生发火了吧?”
眼前这一幕当然是陈怀忠和曹福来约好了的。
说他们约好了,倒也不对。他们虽然彼此相知相识,但私底下除了吃饭时曹福来奉命伺候或是掌勺时略作吩咐外,私下从不说话,也从语不及其它。
这也是为了彼此保护,不使得身份有泄露的危险。至于陈的地位比曹福来高,也早商定了一套紧急时接头传递消息的办法。
今天这一场做作,就是事先由卫中老手商定,这两人,不过是按着剧本唱戏罢了。
陈怀忠一定要有不让人怀疑的法子叫来曹福来,而曹福来必须事先做好安排,以防陈怀忠有所急命,他一定得想法子出门。
今天风声甚紧,事实上,这几天风声都很急。曹福来不是笨伯,知道事情有变,但这几天门禁甚严,他一个被约束管制的厨子,根本没事不能出门,想递消息,第一,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能乱传,第二,也无从传起。
现在陈怀忠演这一出戏,曹福来脸上一无表情,心中却大为紧张,他知道,事情必定有了极大极重要的变化,图穷匕见,现在是要见真章的时候了。
事到临头,说没有害怕和犹豫也是假的。但适才自己本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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