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堂堂二品大员,怎么锦衣卫的人说杀便杀,这成何体统,视国法何在?”
心中虽然如是想,但王增现在已经知道,有些话不必说,也不能说。
只是,忍不住打量了一眼张佳木,却不注意,张佳木也正在瞧他,两个人视线相交,王增先是一笑,张佳木亦是笑了一笑,笑毕之后,张佳木目光转向年锡之,王增微微点头,知道这是提醒自己专门听念信。
“刘海居处在大屋内的堂房一侧,三间精舍,外有三四个值夜的士卒,全是福建都司下管的军士,整个宅中,军士有数十人,都是刘海私自占役,以为自己所用。再有,此地矿洞,农田,刘海占用军户约两三千人,职以为,仅凭此点,此人就已经罪该万死。”
“不错,罪该万死”王勇听的大怒,插嘴道:“我一个指挥佥事,府军前卫的御前带刀官,年俸不到二百石,还经常会折支,克扣,每年到手不过三分之一,虽然位列高官,但要制官服,坐车,雇佣仆役,开销很大,有时候都感觉入不敷出,刘海这个混账,居然役使数千军士为他营运生发,还擅开矿洞,简直应该将他家族诛才是。”
“嗯,此议甚公,就算不族诛,也该男子流放边塞,女子交官发卖才是。”任怨以憨厚老实闻名,但说起话来,也是杀气腾腾。
这倒也不能怪他们,当时的法律便是如此,一人犯罪,往往就会连累整个家族,所以家族必须团结,也容不易那些异见份子。因为一个人闯祸的话,往往就不是自己一个人能承担的,所以私刑和宗族法盛行,宗族常会自己处死不肖子,就是为了避祸免祸,而越是封闭落后的地方,宗族势力就越强,就是此理了。
“不要吵,”张佳木欠起身来,笑道:“最精采的地方还不曾说到,你们到一个两个吵的不行,我听的可要烦死了。”
他虽然和这几个人都是贫贱交,又彼此熟不拘礼,不过毕竟身份地位远超众人,所以一语既出,众人便都安静下来。
“职等摸到刘海所居窗下时,听到里面呼吸之声,心情才是一定。此时遥望天际,启明星虽在,但已经星光黯淡,西面仍隐约可见一轮弯月,亦是将要隐没天际之中,再看东方,地线之上,似乎可见到红光闪烁,职当时便道:不可再耽搁,数人砸门而入,两三人在外守值警戒,如果有人来,则诛杀无疑。说完,职便以厉斧劈门,其声锵锵然,数下之后,便已经破门而入”
念到这里,年锡之声音也变的激越起来:“破门之时,声响甚大,里间有刘海出声:是谁?接着就是女子的尖叫声响,职等并不出声,职飞踢内室门,见刘海已经起身于墙上拿剑,寒光耀眼,剑已经出得半鞘,职未敢犹豫,于其后挥斧猛劈,其夜宿光背,斧刃直入背脊,职觉手大震,手中短斧几欲脱手而出,后见刘海背部鲜血狂涌,职猛拔斧,再斩其颈,断其首,刘海死矣。”
“好好,当浮三大白。”王增听到这里,虽然心事重重,却也是忍不住神采飞扬,大叫道:“吾恨吾不在场矣”
“在场又能怎么样?”任怨算是和他熟了,白他眼眼,讥嘲王增道:“听说你祖父能舞动丈二蛇矛,颇具勇力,你的父亲可就差远了,你呀,就是一书生耳,身上的头巾气隔着条街都能嗅得到,这会子狂呼乱喊的,难道你有徐某人那般的果敢和勇力吗?”
“果敢我是有。”王增毫无犹疑的回答,不过,说完之句之后,也就有点颓唐,他道:“不过勇力么,我是比徐兄差的太远了。”
“武力可以后天修习,”张佳木倒是出来趟浑水,他宽慰王增,道:“任九这个竖子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他嫉妒徐穆尘允文允武,中进士就算了,彼此文武分开,不想人家不仅文能进士,武还能诛奸贼,他是嫉妒了。”
说到这,张佳木向着任怨笑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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