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初嫁与沈二爷时,他还只是刚从福州调任上来的新官,若非沈太夫人出身显贵,加之沈老太爷的功勋,沈二爷才能入了户部任职。
赵阁老先前也只是想在沈家安插一枚睿王爷的棋子,没曾想赵氏其人软弱的很,从不与姜氏争锋。如今沈二爷升任户部尚书,愈发得到皇上重用,太子也对他夸赞不绝,但此人刚直不愿受党派执政束缚,从未表明心迹,只道一心为帝。睿王一派明着安分守己,私下十分担心户部为太子所控。
赵氏父兄攀着赵阁老入了钦天监,谋了正九品监侯的职位,眼见赵姨娘有了身孕,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姜家地处福州,也只是商贾之家,皇帝如何抬举也终究上不得台面。
前几日,赵阁老亲来沈府探望赵姨娘,寒暄过后,便道要将赵姨娘抬为平妻。沈二爷平日里虽喜好风流,但绝不希望外人插手自家内院,当即落了脸子回绝了赵阁老,二人不欢而散,这消息却不胫而走传了出来。
赵阁老也不生气,却也不曾再度上门拜访,隔三差五的送来衣衫首饰与名贵补品,更有甚的将皇帝赐的极品血燕送来,彰显赵家不愿妥协的态度。
赵姨娘今儿穿了身嫣红广袖缂丝流云交领襦裙,白里透红,人也更娇媚了。许是因着有孕进补了许多的缘故,尽管只两月小腹却隆起了一些,瞧着比姜氏的月份还要大些。
“妾赵氏,给二奶奶问安”赵姨娘跪在檐下的青石板上,眉眼柔柔依旧是和善的模样,也不因赵家而变得跋扈。
沈亦欢在母亲榻前喂药,听见赵氏的声音,她面上恍若未闻,唇边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姜氏接过沈亦欢手边的碗搁在一旁,道:“邑文,领着阿武下去,你父亲快回来了,还不去给他请安?”
沈邑文道了声是,拉着十分担心的沈邑武去了前院,男子自然不能插手内宅的事情。
“竹琴,去请姨娘入内”姜氏用帕子擦拭掉嘴边的药渍,抿了口脂,气色才稍好一点。
竹琴打了珠帘,引赵氏进了门,贴心道:“姨娘可小心脚下门槛,您若是伤了也无妨,可若是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咱们夫人与二爷可心疼的紧”
赵姨娘也不恼,与竹琴一同往里走着,从怀中取出一块蓝宝石给竹琴,稍稍拔高了声音道:“竹琴姑娘有心了,眼瞧着就要入秋,这宝石配姑娘新做的发钗倒挺好,姑娘不要推辞都是你应得的”
说话间,遇上沈邑文兄弟从里头出来,赵姨娘与竹琴福身行礼,沈邑文虚扶了她一把而沈邑武却道:“姨娘给的宝石自然是顶好的,只是竹琴姑娘年龄还小,如此贵重的东西与之相配,本少爷怕她撑不起来,姨娘今年年岁也不小了,还是自个儿留着用吧”
沈邑文皱着眉头瞧了他一眼,这个弟弟什么时候开始挤兑起女子来了。话说的赵姨娘面上一僵,尴尬的收回了手:“二少爷说的是,是妾思虑不周”
沈邑武不屑的轻哼,拉着哥哥就走了。
待入了内室,她还欲跪地请安,被竹画拦下了。
姜氏道:“你既有身孕,就免了吧,二爷既然说不用你来我这里请安,今日怎么过来了?”
赵姨娘坐在一旁黑漆圈椅上,颔首向沈亦欢示意道:“侍奉主母本就是妾身的职责所在,今日听说二小姐回来,是特意给小姐请安的”
沈亦欢随侍在母亲身后,有些防备的看着她,瞧见她向自己示好,有些不解:“我与姨娘素来没什么交情,姨娘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
赵姨娘今日有求于人,姿态摆的更加低下:“前儿个二爷同我说道等二小姐您回了府就请周老先生做西席教小姐学问,姝儿今年不过八岁,妾身学问尚浅怕教坏了孩子,就腆着脸求小姐让姝儿与您做伴读”
姜氏并不知道此事,看了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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