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山丘上,昨夜的老人依然穿着灰袍,只是头上没了斗笠,他身边站着一名青昭袍上绣着恶兽的中年男人,老人望着那辆他赠予的马车消失在他的视线,他幽幽一叹道:“唉,也不知是对是错。”
他身后的中年男人也看着姬虞暝离去的方向,眉眼间带着近些时日奔波的疲惫,不发一言。肇骑规矩森严,他心中纵有不解,也不会去询问老人。
“陆元,你想问什么吗?”
老人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
“属下该问?”陆元的声音刻板,仿若死水。
老人没有看他,仍然看着那个方向,道:“你自然是该问的,因为你不解,而此事也无关紧要。”
陆元沉默了一会,终是道:“属下确实不解,虽按常理,此人需戒备和交好,但何至于大人您如此礼敬,竟用召铃之礼去见这位。”
召铃之礼,即是肇骑用最恭敬的态度去请人,以铃声表达询问之意,便服表达恭敬,若是见者回绝,则会立刻退走。而这个传承在肇骑中的古老礼节,除了老人会用它面见帝君时用到外,用于外人已是六百年前的那任肇骑总指挥使,去见天地十宗之一白皓山的山主老贤人。
可那位乃是天地十宗之一的宗主,也是天下文人的领袖,帝君见之也要行半礼的存在。
老人带着遗憾叹道:“如唉,果他只是这片大地的人就好了……算了,不说这个,昨夜你离得远了些,也用秘法封印了耳力,所以不知晓。你应是知道,有人生来便站在比神天还要高的地方上。”
陆元眸子一凛,皱眉道:“这位是天人?”
老人回身看他,扶着胡须笑道:“呵呵,你这副惊讶的样子倒是少见。”
“属下失礼了……”陆元微低下头,避开了老人打趣的目光,没有丝毫逾越。
老人也不在意,只是道:“你说的没错,这一位是个天人。毕竟,是彼玄天罗大阵都找不出来历的人啊。不过,或许这是一位能帮我们的……”
说道最后,他也是声音变低,几近喃喃。
悠悠万载,有国大昶。大昶是辉煌的,伟大的,开启了属于人的盛世。自初年大昶圣祖大帝发动了那场灭神,天神地祇无了神庭,大半陨灭,更是在后来几位大帝君手中剿灭了残余,使得天地无神。可成也如此,败也如此,大昶的力量用在别处,隐患自然多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虽不至如此,但天人断苍山,也引爆了大昶内部的隐患,让着天下隐隐有了大乱的趁势。
天人,真是一个恐怖的称谓。老人心里叹息一声,往来处而去。他是用虚空之阵赶来的,自然也要用它回去。陆元跟在老人后面,忽然微顿了一下,又看了那个方向一眼,然后才回身继续往前走。
“天人啊……”而此时在马车内,姬虞暝睁开了眼,整个人有重新独立了出来,他轻轻感叹,把玩着这个词汇。天人,这或许是一个代表敬畏的称谓,他也算是其中的一个。
所谓的天人,生来不在这片大地,俯视着苍天。但他们彼此之间也很可能不相熟悉,或许称他们为天外之人更妥当些,而天外之天绝不会仅有一个。
这个古恒界是大千界,体系完善,浩大无穷。但它并不属于正常的世界体系,而是由圣沌的残骸所衍化出的世界。
与那些恒固自身的存在所化作的世界一样,是直接飘荡在空无中。
这两类世界的外层都有前身留下的力量,可以主动抗拒着空无的侵犯,不过大部分拥有着寿命,而不是像祖源界那样,本身的物质就不受空无侵扰,可以在空无中永恒存在。
而老人口中的其他天人和姬虞暝,都是来自祖源界或存在于空无中的势力。
如果说姬虞暝与其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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