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沈骆,被赵溪死命地按住座位上,不停地提醒他:“你要是上去了,她今天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沈骆忍住破涛汹涌的怒气,莫名烦躁地看着台上故作坚强的女人,咬着牙,几乎要把牙齿给咬嘣了。
而台上的程欢,仍然是淡定的看着台下愤怒的人群,她微微低下头,对着话筒说:“我说完这些话,会马上下去,不需要大家赶。”
台下的人,似乎也被她身上淡淡的气质震慑,都呆呆地看着她额头上不断往下流的鲜血,握住石头的手,松了又松。
“我可以理解大家的愤怒,毕竟那是两条鲜活的生命,我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比你们在场的任何人,都愤怒。”
她眨眨眼睛,将眼底氤氲的雾气散去:“我女儿……”她顿了一下,目光看向已经与她平视的沈骆,她的唇角牵强地挤出一抹微笑,“在不久之前遭遇了一场车祸。”
她将手抵在鼻子底,目光仍然是对这个世界柔和的微笑,台下的人却全都安静了,仰着头,看着程欢。
“伤害我女儿的三个人,一个已经被抓,另外两个,死在了那场车祸中。”
她顿了顿,哽咽道:“我和这三位,都是素不相识的人,他们却却对我的家人,做出如此残酷的事情,我和我女儿的心理医生,也是在这个时候认识的。”
台下,只能清楚地听到她话语里的哽咽。
“我还记得第一次她来我们家的时候,是被我轰出去的。”她捂住嘴巴,“因为,那个时候,盼盼根本就不喜欢陌生人的接触,可是……”
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每一滴都是真诚得闪耀:“可是,有一天,我惊奇地发现,我的女儿已经和心理医生手牵着手。”
她看着已经静默地台下,缓缓地说道:“她是我的恩人,我和沈骆都不可能给她发那样的消息。我比你们更想知道,为什么她要离开人世,可是,你们在这里追讨的真相,所谓的正义,只是一遍一遍地向我,和我先生施压,这和严刑逼供有什么区别呢?”
台下的人,有很多已经低下头。
“我先生是个公众人物,我现在进入娱乐圈,也算是半个公众人物,可是,在这四个字里面,有一个人字,我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你们的议论,你们的猜测,给我们制造的压力,很大很大,我甚至有时候在想,要不我认了算了,这样我先生可以恢复工作,每个人都能得到交代。”
“可是,我根本没有做这件事,谁给我孩子交代,谁给他们交代,又谁给正义和公平一个交代。”
“真正可怕的暴力,是自以为正义的指摘无辜人的言语暴力。”
话落,台下爆发了如雷的掌声。
隔着茫茫人海,程欢仍然一眼看到沈骆的眼睛,璀璨如星辰,定定地落在她的身上。
苏林美根本就没有想到场面会被她扭转,慌得站了起来,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程欢更是没有想到,台下的人竟然被她说动了,刚才的话,只是心中一直想说的话,没想到说出来,会收到这样的奇效。
直到她坐在车子上,还没有醒过来,犹豫做梦般,呆滞地看着冷着一张脸,给她擦拭伤口的沈骆。
坐在副驾驶上笑成一朵花的赵溪忍不住对程欢竖起一根大拇指:“程欢,你真厉害,比那些公关稿子牛逼,非常有当希特勒的潜质。”
程欢蹙眉:“你才有当希特勒的潜质呢。”
谁要做法西斯头目。
赵溪笑道:“我是夸你呢,人家希特勒就是靠着演讲,忽悠了一大群的追随者。”
程欢立马纠正赵溪的说法:“打住,我哪里是忽悠,刚才是真的真的很伤心,想到那个苏林美这么玩弄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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