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有好多好多场景，好多好多人物，他们粉墨登场。

    最先出现的，是咖啡馆里的宋先生，他高高在上的睨视着她，颐气指使：“离开宋远影。”

    然后，是心理医生的妈妈，她死死地抓住她的衣领，目光露出凶光：“还我女儿的命来，还我女儿的命来……”

    她害怕得一直往后缩，无助的泪水在长长的睫毛下氤氲，她拼命地摇头：“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这时，有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心，像是冬日的暖宝宝，让她的恐惧慢慢地抚平。

    然后，她的耳边就听到细碎的念念叨叨。

    “你快起来，你快起来，你快给我起来！”

    真烦人！

    她挥了挥手，想要把这恼人的碎碎念拍飞，可是，手却紧紧地揪住了那双温暖的大手，不愿这温暖离去。

    不知不觉，她又陷入一场昏迷中。

    ……

    “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沈骆揪着医生的衣领，额头上的青筋突兀地跳动，目光狠厉，几乎要将医生撕碎。

    医生胆战心惊地看着沈骆，这……这……

    “沈骆……”赵溪蹙眉，上前，看着可怜的医生，“你别着急，程欢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沈骆目光阴沉地睨了一眼赵溪，猛地松开医生，下最后通牒：“要是今晚前，还没有醒过来，你们就陪她一起昏迷吧！”

    赵溪连忙对医生使了一个眼色。

    医生喏喏躬身，退了出去了。

    等医生终于出去了，赵溪抬手，拍在沈骆的肩膀上：“程欢会醒过来的。”

    “出去！”心力交瘁的沈骆，声音很低，却还是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力。

    赵溪知道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是安静，颔首，退了出去。

    待那扇门缓缓地关上，沈骆终于不堪重负地坐在椅子上，紧紧地抓住程欢的手，放在唇边，一点一点地轻轻地细细地吻，心中的痛楚积蓄在胸口，难以散去。

    “程欢，我……我爱你……”

    仍然在梦中的程欢，似乎听到有人在说爱她，这声音听起来好耳熟呀，好像是沈骆的声音，沈骆说爱她，天方夜谭吧，不然就是她在做梦。

    嗯，一定是做梦。

    程欢的嘴唇忍不住勾起。

    呃？

    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在蹭她的嘴唇？

    什么东西呀？

    还有濡湿的东西，在撬动她的牙齿。

    哎呀，真烦人。

    她要好好睡觉呢。

    能不能不打扰她睡觉呀？

    程欢懒洋洋地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两张懵逼脸。

    沈骆猛地退后，脸上的惊慌一瞬间消失，覆盖冰冷，毫无情感道：“你醒了？”

    程欢茫然四顾，看着周围的一切，瞬间明白自己是在医院。

    她捂着额角，挣扎着坐了起来，努力回忆，才想起昨天的事情。

    “嗯。”

    程欢看着离她一米距离的沈骆，他的眼睛通红，好像是熬了一夜，又好像是哭过一场。

    在看他的鼻子，也是红红的。

    不会是真的哭了吧？

    那刚才，听到的那一声我爱你，也是真的，不是做梦？

    程欢不确定地看着沈骆，低声支吾道：“你刚才是不是说了唔爱唔？”

    后面几个字，语焉不详，沈骆蹙眉，脸臭得难以形容。

    这个笨女人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这死女人不会是已经醒过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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