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程欢都是浑浑噩噩过去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演了什么，整个身子像是游魂般，飘来荡去的，回到的酒店的时候，还没有从何文潭和苏林美的消息中回过神。

    五年了，足足五年了，她还是没有忘记，没有忘记那段光阴。

    毕竟是深爱过，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何况，当年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何文潭。

    要不是他母亲的阻拦和那一夜，她也不会背井离乡，去到一个陌生的世界，应付陌生的人，熬过最艰辛的日子。

    她摊在床上，想起心酸的往事，眼眶顿时酸酸的，甚至不知道沈骆是怎么进来的。

    “程欢，你怎么回事？”

    犀利的目光毫不留情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沈骆的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

    床上的人儿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生命的光彩。

    沈骆的心一颤，俯身，见她仍然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像是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沈骆一把拽起她：“装什么死？”

    程欢不耐烦地甩开沈骆的手，厌烦地吼道：“你烦不烦，你就不能给我一点自己的空间吗？”

    “你觉得你还有自己的空间，三个月的时间，可不是给你无病呻吟用的，我们公司需要的，是勤奋努力的演员……”

    “我说了我没有演戏的天赋，我也不想做什么演员，为什么你就是听不进去呢？沈骆，你是耳聋吗？我觉得你好多管闲事，你别管我行不行？”

    积压一天的烦躁，在撕心裂肺的嘶吼中，终于撕出了一个口子，她的眉头拧了起来，脆弱的眼眸看着沈骆，疲惫地说：“也许，我就不应该回会M市来。”

    不回来，就不会翻开记忆中深处那本已经泛黄的日记。

    这句话，却一下子揪住了沈骆心脏的位置。

    紧紧地，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顿起来。

    “对，对不起。”

    程欢诧异地看着沈骆，有些不相信地掏掏耳朵：“你说对不起？我没有听错吗？不可一世的沈大少爷和我说对不起？”

    沈骆神色不自然，别开脸，看向窗外：“开始吧，今天我给你分析所有的角色。”

    程欢灿烂一笑，笑容里带着悲伤，浓重的悲伤：“沈骆，你知不知道伤心难过是什么感受？我现在在伤心，在难过，你知道吗？我不想和你讨论什么剧本，什么狗屁演戏，我不喜欢我不要！”

    她吼了起来，整个房间都能听见回响。

    她讨厌沈骆那张无动于衷的脸，讨厌他泰山崩顶面无表情的样子，她讨厌这个男人，是他，毁了她的一生。

    她发疯般地揪住沈骆的衣领，双眸沾染水雾，恶狠狠地盯着那双深邃的眼眸，无力地问：“为什么？为什么……”

    沈骆的心，一软，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程欢……”

    她痴迷地看着沈骆的脸庞，迷离的眼眸在那张脸上长久的流转：“沈骆，你是大恶魔，恶魔，是我的噩梦，我的噩梦……”

    沈骆任由她闹腾，厮打，只是一直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她额头的秀发跌落，看着她鼻子一点一点红了过去，看着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掉落在手心……

    时间静静地流转，在整个世界里像是无声的水流一般，肆无忌惮地蔓延。

    程欢终于累了，倦了，闹不动了，软软地趴在沈骆的肩头，沉沉地睡去。

    沈骆轻轻地将女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程欢的睫毛，湿漉漉地垂下，可怜兮兮的模样，即便是睡着了，还是没有从脸上褪去。

    沈骆心疼地伸手拨开她脸上夹杂的长发，没想到这个女人睡着了，还是很可爱的。

    他的手，顺着程欢五官的脉络，一路向下，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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