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宜萱像是傻掉了一般,虽然与之对视,但却不说一句话,最后还是慕容玉海无奈的摇了摇头问:“萱萱,你可后悔跟着我来北幽。”
虽是问话,可话语中却连半点疑惑的意思都没有。
阮宜萱却是被他的问话搞得愣住了,坐在原地,无措的看着他,半天没有反应出来,他问这句话到底是有何用意。
慕容玉海表面上看上去淡定自若,可在阮宜萱看不到的地方他的手指死死的掐着自己的大腿,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用力。
阮宜萱动了动眼珠子,顿了顿说:“没有!”
没有后悔。
没有后悔陪着慕容玉海告别父母,抛离故乡,远去一个不认识的国度,在全然陌生的环境中重新开始。
慕容玉海的问题本身就是一时起意,看着她随口问的,本来没想到会得到回答,却不曾想阮宜萱居然真的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并且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慕容玉海抬头与女子对视,就好像想从她的眼角眉梢看出一丝一毫说谎的痕迹,可没有!
阮宜萱眉眼真诚,全身上下每一个表情,每一番动作都在证明着她并没有说谎。
慕容玉海看着她无辜的侧脸,半晌颓败的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将自己一开始推到前方的泡茶工具拿了回来,动作细致温和的将茶叶丢进温度适宜的开水中。
接着不动声色的完成了温杯,洗茶等工作,随后方才动作优雅的从茶壶中倒出一小杯茶水递给阮宜萱道:“你是不是渴了,过来喝些茶吧!”
阮宜萱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眼前,神色淡定的男人,以她对这个人多年的了解,她直觉他有些不对劲,可倘若真的让她说哪里不对劲,阮宜萱又有一些摸不着头脑。
一人盯着茶壶中旋转跳跃的茶叶,一人直直的看着眼前碧绿的茶汤,好似在竞争谁的耐心更好一些一般半晌无话。
直到茶杯中的白烟逐渐消失,阮宜萱才端起眼前的茶杯,将里面浅绿碧黄的茶汤一口气引尽,吞咽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显得格外的明现,一时间倒是让阮宜萱更加的不好意思了起来,恨不得能钻进地里,不用面对这些丢人的瞬间。!%^*
阮宜萱感觉不好意思,感觉丢人,可慕容玉海却未曾这么想。
他笑了,不是以前半带演戏的,吊儿郎当的笑意,而是勾动笑纹的,真实的笑意!
少年时的慕容玉海就是一个坦诚的孩子,他向所有被惯坏了的少年一样,明确的表达着自己的喜好与厌恶,所有的情绪反应都发自内心,没有半点弯弯绕绕。
可自从他逐渐进入青年时却变了,他依旧挂着笑,甚至笑得比以前都多都灿烂,可旁人却无法从他的笑容中感觉到开心,感觉到快乐。原因无他,只不过那些个邪魅也好,慵懒也罢,甚至是放浪都是他带着的一层面具,用以掩饰自己的真心,本来就是虚假的东西旁人又怎么可能感觉的到开心愉快。
好久没有见到他如此灿烂而又纯粹的笑容了,阮宜萱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而是呆若木鸡的坐在那里,死死的盯着他的脸,不愿意放弃他脸上每一个细微末节的感情冲突与挣扎。(!&^
慕容玉海勾着唇角依旧保持着微笑,好似没有听到那一尴尬的吞咽声般笑着问:“你站在那里是想罚站吗?”
阮宜萱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紧张了,就像是一个正在和夫子说话的学生那般惴惴不安。
她略微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道:“坐的时间久了,腿有些麻,多站一会儿舒服。”
阮宜萱大大咧咧的看似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在意,可实际上却是一个再正经不过的孩子了,究竟有没有说谎,旁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慕容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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