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北王妃是亲自将薛贵妃送到了大门口,知道马车走远了她才叹息着转身往内走去。
“娘娘,您别担心了。”那嬷嬷也没法子只能这么劝着。
平北王妃摇了摇头,“到底是我惯坏了她,她如今行事哪里还有半点分寸?她怎么敢和方家世子有牵扯!是我的错,这时候不该带她来洛阳。”
嬷嬷心里也是暗叹,原先只是当做年纪小还不懂事儿,可云溪小姐这些年的行径当真是教人失望。
“派人暗查,总不能好好一个姑娘家下落不明,瞒得了一时,怎么可能瞒得了一世?最好早一些找出她,回沧州就是。”
那嬷嬷连忙应了,“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太师府内,温庭之想了想还是又到了清桐院,安子衿正好用过饭,起身去见了。
“二小姐,我是来问一问康夫人所托之事,那抑制康氏体内毒性的汤药一直都在用着,只是康夫人有些不耐了。”温庭之也很心急,他最怕的不过是这件事牵连到安子衿。
安子衿想了想,还真是过了有一阵子了,可她还在等着杨从峥那头的消息呢,杨从峥已经好些日子不曾来通报过消息了。
“再等一等。”安子衿用手指轻点着桌面,道:“应该不会太久,你让康夫人再拖一拖。”
温庭之又突然想到一事,连忙开口道:“二小姐,差些忘了一事,康夫人前两日来说,左侍郎已经有些时候每回府过夜了,许是离了洛阳。”
“离了洛阳?”安子衿眼眸微眯,“好,我知道了。”
说完,温庭之却还没有告辞的意向,他皱着眉踌躇了片刻,最后还是开了口,“二小姐,我有些事想不明白。”
安子衿有些讶异,本要起身,也继续坐着了,“何事?”
温庭之犹豫片刻,开口道:“二小姐,从你救了太子之后……我本以为你只是得了什么消息或是想要太子手里的什么物件,可我在安家待了这么久,从未见二小姐图过什么荣华富贵,但却又一次次插手不该一个闺阁女子过问的事。”
安子衿大概明白了他要说的话,面上却并未有恼意。
温庭之见状,继续说道:“可二小姐并不是一定要去争去夺的人,如果只是在意荣华富贵,也不会是今天局面,二小姐为什么要这么累呢?”
安子衿清浅一笑,“有时候,并非一定要去争去夺,如果知道活着最大的意义,那又怎么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求心安,罢了。”
温庭之蹙起了眉头,不解道:“二小姐出身名门,更是有安国公府那样的婚约,为何要退,又为何要一步步走到这个局面,我只是个医治病患的大夫,可却为二小姐担心。”
安子衿起身正色道:“子衿的确要谢过你,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每个人也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正如他放弃了身份和尊贵才能换得自在离去,什么事都有代价,你现在只是看到了我付出的代价,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我想要的,但不去试一试又怎么甘心?”
温庭之也听得怔住了,半晌说不出话。
“我的路,没有其他的选择。”说完后安子衿又恢复了的笑意,“倒是劳累了你听我说这么多的废话,很多事只有结局已定才能说得清,且看吧。”
温庭之叹了一口气,“我只是……”
“为我担心,觉得我这样的年纪不该做这些事?”安子衿掩嘴一笑,“你放心,我有分寸。”
温庭之到底还是叹息着离开了清桐院,他是不明白安子衿的,这样的女人犹如画上冷艳高贵的仙子,但面纱下又是坚毅的一双美眸,甚至会有些心狠,有时候行事算不上良善也不够温顺,可就是那种气韵让人惋惜,仿佛这么美好的女子不应该被尘世污浊所染。
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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