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如期而至,那一天太阳很大,阳光照进院落里,围墙边的葡萄已经有些发红,青红相间,曲清歌看得心神摇摆。
“也不知道,我还能不在这里住到葡萄成熟?”
夏草没有说话,只精心地伺候着她吃龙眼,一颗一颗的剥好了,用银钎子插了给她喂到嘴边去吃,再是精心不过了。
“怕是住不到了!”院外有人进来。
曲清歌一眼看到的都是陌生人,她警惕的连连后退:“你们……你们是谁?”
“来人!”有个老嬷嬷模样的人上前来:“伺候太子妃娘娘梳妆!”立刻便从门外冒出了四个身强体壮的丫环一把扶住曲清歌,老嬷嬷则在她后背上摸了半晌,又打量着她的脸蛋满意的点头。
“什么太子妃,什么娘娘,这是我家主子,不许你们随便碰她!”夏草急了,她什么内情都不知道,只一心想要维护着自家主子。
曲清歌亦是蒙的,但是老嬷嬷的手好像带着魔力似的,在摸过她之后,她立刻升腾而起一股昏昏欲睡之状,没过一会儿,整个人便蒙了,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她瞌上重重的睡眼,在她失去最后一丝清明之后,她听到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接着便是众人请安的声音:“太子殿下安!”
太子殿下,哪里来的太子殿下?
日落西山,像从平底锅上煎出来的蛋黄似的,金黄圆润,光芒四射,照着一辆绝顶华丽的马车前行。
车队辎重多样,缓缓前行,可随行的人员却并没有因为身上的重担而露出任何异样的状态,他们身上穿着东越的军士服装,腰间系着紧身的系带,面容饱满,精神奕奕。
“终于可以回家了!”
大梁这个地方冬冷夏热的,他们实在已经是呆够了。
马车里,东越太子双手摊开,抱着怀中的女子已经整整一天了,可他却依然舍不得松开手,仿佛他的手一松,怀中的女子便会化蝶飞走。
她身上被迫套上了凤冠霞帔,正红为底,上面绣着凤凰展翅,百鸟朝凤,光是看着,便觉得这一身衣服上的热闹。
只这一切都与紧紧闭住双眸的女子无关,她细白柔嫩的脸颊一动也不动,柳眉弯着,无声无息。
小叶在一旁小声的道:“按着药效太子妃娘娘差不多该醒了,殿下是不是……”她要醒了,梁玦莫名的欣喜,又莫名的慌乱。
“再等一会!”梁玦音容淡淡,一双眼却是连移开都舍不得。
小叶退了下去,骑着马跟着马车。
曲清歌神思迷蒙,只觉得头重脚轻,她试图睁开眼睛,可双眼眼皮却似有千斤之重。
她徒手之下竟未能睁开。
“咳咳……”长久未曾喝水,让她的嗓子干得发烧。
梁玦惊喜的同时,身子一僵,抱着她腰肢的手一动也不敢动,愣愣地看着她,既期待她睁开眼睛,一眼看到他,可又不敢。
大半年来,他都做过什么,怎么才能让清歌再度原谅他?
想想往事,他每次都标榜自己会保护他,可其实似乎一直都在伤害她。
“主子,夏草要过来了!”小叶又在外面轻唤。
梁玦终于下定决心,松开了怀中之人,他细心地将马车座椅上铺得厚厚的,才把人儿放上去。
曲清歌一下子好像被陷入了棉花堆里,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有软,软得她连地板都踩不到,心里空落落的……
夏草是直接被蒙着眼睛推上的马车,她双手一自由,就立刻摘掉了蒙眼的黑布,一眼看到了躺在马车中央榻上的曲清歌。
她惊喜地扑上前去,摇着她:“主子,您可还好?”
“夏草,咳咳,是夏草吗?”曲清歌的喉咙里溢着一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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