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都有数，这周一过，回到江州，我还是我，他还是他。不管我们在这里怎么如胶似漆，回到江州，回到正常的生活，我们之间还是有阴影，我和他，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激情退却，总有面对现实的那一天，而那一天却要以无比惨烈的姿态出现在我们生活里。

    所以这几天的疯狂，更近似一种绝望。

    最后一天，我俩都老老实实的。我们一起踏出游艇，去岸上的市场买了很多食材，然后回来做饭。我炒了几个菜，他给我做了鸡蛋灌饼。

    吃完饭，我们并肩坐在甲板上。

    那天并不晴朗，海上有一层薄薄的雾，海风湿漉漉的，把我的头发黏在脸上。

    我俩许久未说一句话，最后还是他先开口，从口袋里掏出我的护照，轻轻塞给我。“明天一早的飞机，先去香港转机，晚上就到了。”

    “嗯。”

    我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死了，说不出一句话。

    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这本护照被他扣留一辈子，或者被偷了，烧了，毁了，然后我就可以跟他在这里又多待一段时间。总之，我最不想的情况就是现在这样，看到这本护照安然无损的躺在我手心里。

    “今晚早点休息。”他转过脸来冲我笑笑，低声说，“今晚……就不折腾了吧！”

    我脸一热，一拳捶在他肩头。

    然后我们都笑了，笑了一阵子，突然沉默了。海风不大，可刮在耳边嗡嗡作响，扰的心房很烦很乱。空气里弥漫着浅浅的悲伤，像海水的咸。

    我们像两尊雕像静静的坐在那，过了几分钟，他一下子把我搂在怀里。我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如同战鼓从天际传来。

    眼泪猛地钻出眼眶。

    我突然有个想法，想让他带我走，就开着这艘游艇，去哪里都好，就在海上流亡一辈子都可以。只要跟他在一起，不管去哪里流浪，都是我的家。

    带我走。

    这三个字一直哽在喉咙里，就是说不出来，最后被我生生吞了回去。

    邵允尧吸了吸鼻子，轻轻松开我，对我温柔的笑。

    “我一直都不明白，我们不能在一起到底是什么理由。”他说，“苏棠，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因为我爸爸害死了你父母，还差点害死了你？因为我曾经想尽我最大的能力补偿你，结果却很笨的伤害了你？”

    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我说，邵允尧，难道这些还不够吗？我们中间隔了这么多东西，怎么可能在一起。

    “那么我们的孩子呢？”他眼神暗淡下去。

    我心头一紧，有种很绝望的窒息感。

    邵允尧扶着我肩膀，轻轻摇晃着。他不像从前那样，一谈到这个问题就冷漠而锋利，此刻的他，是柔软的，他从不以这种脆弱的面孔示人，然而此刻却破例了。

    “苏棠你告诉我，我们之间的恩怨，为什么要影响到孩子？”他眼眶有点红，“我……我没有别的意思，现在我很平静，我只想弄清楚原因。

    “我只想知道，当初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你对我就那么恨吗？”

    我看着他，许久，轻声说道，“邵允尧……你是真不知道当初都发生了什么？”

    他眉头紧锁，“如果你是指我和杜若珊的事情，那我再给你解释一遍。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发誓，在你怀孕的时候，我只跟她出去吃过几次饭，而且全是因为公事，其他的什么都没发生。”

    “那时我知道她的心思，”他说，“可是我的态度也一直很明确……苏棠，除了你，我没爱过任何一个女人。”

    他的话很动听，可一字一句落在我心上，却变成了拔不出来的刺，扎的心口好疼。

    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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