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裂……

    直到走出邵允尧的家门，我口中还在喃喃重复这两个字。这两个字仿佛有魔力，仿佛真的能在我心上豁出一道口子，把我的心分裂成两半。

    一半留给仇恨，另一半，偷偷留给邵允尧。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觉得自己没出息没骨气。可是在爱情里，又有哪个女人是有出息的？

    不过这种时候，我还是要站在邵允尧的对立面。爱情毕竟不是一个人人生的全部，人活在这个世上，还有很多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

    那天当我离开邵允尧的家，路过客厅，看到邵力穿着拖鞋大摇大摆的来回转，去厨房里找吃的，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衬衫下面隐隐透出缠着的绷带，绷带上没有血，他的精神状况也不错，看样子我那一刺，真的没有对他造成多大影响。

    他看到我，依然是那脸倨傲的姿态。他向我招招手，笑道，“心里的恨该消了吧？我让你杀我，可是你没杀，这就说明你没有想象中那么恨我。”

    “苏棠，那个时候你才七岁，你能知道什么？放下这些吧！好好跟我儿子过下去，不比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多了？”

    我狠狠啐了一口，连头都没回的奔出那个门。

    之后袁家明找到了我，约我在北区医院附近一家咖啡馆里碰面。

    这是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主动约我，我们第一次谈了这么多。其实虽然认识他有一段时间，但几乎都是在医院里见面，讨论的事情也大多与苏言诺的病症有关。我知道这一次，他是为邵允尧而来的。

    袁家明坐在我对面，我垂着眼皮，只盯着眼前的咖啡，心如死水。

    许久，他轻声问道，“真的已经决定了吗，苏棠？”

    我抬眼看他，他的目光很温柔，却有种坚定不移的力量。他微微翘着嘴角，那种微笑让人觉得，在他面前可以卸下所有的伪装和防备。

    我扶着头，有种想哭的感觉。

    他拍拍我的肩膀，递上来纸巾。我连句谢谢都说不出来。

    袁家明笑笑，那天他跟我聊了很多，但没有为邵允尧说一句话。我第一次听到他俩的故事，他和邵允尧是中学同学，就在邵力犯了事之后，邵允尧被全校同学嘲讽辱骂，这时候袁家明站了出来。

    从此他们便成了生死之交。

    袁家明说，其实他是知道我们家和邵家的恩怨的，他也知道当年邵允尧找我是为了什么，直到我跟在邵允尧身边，他一眼就看出来是怎么回事，而且邵允尧什么秘密都不会瞒他。

    所以之前我和邵允尧在一起时，袁家明曾跟秦萧说过这样一句话，“老邵就是欠了苏棠的！他对苏棠再好都不过分！”

    那时我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现在我才明白，是上一代的欠下的账，算到了邵允尧头上。

    我苦笑，“家明……你觉得，他对我好吗？”

    “他对你好不好，只有你自己最清楚。”袁家明看着我，“苏棠，我能理解你要站在他的对立面，这是人之常情。可我想告诉你的是，在所有事情都结束后，你还是可以选择跟允尧走下去的。”

    “不可能了。”我摇摇头，“已经闹到这个地步，我们之间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家明，你是医生，医者仁心，我相信你的心是仁慈的。所以请你仁慈一点看这个问题，我和邵允尧之间，再也不会回到从前，我们已经有阴影了，永远都消不掉。如果我再跟他在一起，那就是对我们两个的残忍。”

    袁家明不说话，沉默半晌，他点点头对我笑道。“我懂了，苏棠。我可以理解你，我也不会帮着他说话。是非对错，本来就清清楚楚，允尧不是个小孩子，也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他应该能明白的。”

    是，他冷静理智，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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