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我本能的一声大喊,抱大腿一样紧紧抱住他胳膊,百分百真诚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双眸。
现在想来,我只能给当时的表现评价四个字——丑态百出。
喝点酒,就把自己的形象毁成这样子。
可我不能不这样做啊,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为了那什么可笑的骨气半途而废,太可惜了吧!
所以我干脆不要骨气了,总之那三百万,我是不能再让邵允尧吞回去的。我舔舔嘴唇,酒精再一次上头,酒壮怂人胆,我大着胆子,半个身子扭在他身前,冲他笑道,“别啊,邵先生……我们的交易还要继续进行,我……”
偏巧在这时,打了一个嗝。像打呼噜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酒气,不偏不倚喷在他鼻尖上。邵允尧微皱着眉头,我知道他有洁癖,他讨厌一切污秽的东西。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挺好笑的。我和他对视几秒,我一下子没忍住,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我笑的肚子疼,笑的浑身快要抽筋,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之后也没再进行那场有关于“骨气”和“钱”的讨论,我和邵允尧啤酒一罐接着一罐,喝没了就去旁边便利店买,大有今夜把酒言欢的架势。木栈道上四处都是蓝色绿色的易拉罐,有的还残留着酒,一滴滴从铝罐小口中漏出来,有的被踩扁了,像一只破碎而搁浅的船,在夜风中来回晃。
我好像说了很多很多话,他也说了很多,我俩跟比赛似的看谁的废话多。月亮躲进薄雾里,只露出一个朦朦胧胧的轮廓,我抬头看看,太好了,今夜又没有星星,这让我心里的负罪感少了很多。我可以假装爸妈没有在天上盯着我看,没有看到我以这种丑陋的醉态,和仇人的儿子喝了个四脚朝天。
然后我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哭,总之眼泪就是止不住。
突然一股力量勾住我的脖子,我一惊,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邵允尧压在身下。他强势的吻堵住我的嘴唇,由浅入深,一点点侵略我所剩不多的理智。我们纠缠在木栈道上,他的手臂垫在我脑袋后面,我整个人被他裹在怀里。那个吻很久很久,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颠覆。
当他慢慢离开时,我还是留恋着他双唇的余温,我的嘴角有他留下的啤酒的味道,麦芽的清香。
再然后……我断片儿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大床上。上身裸着,下面仅有一条小底/裤。我坐起来,这下子用力过猛,血液似乎猛地涌进脑子里,一阵头痛,太阳穴突突跳。
等我眼前的金星渐渐散去的时候,我平静下来,努力回想着昨晚上发生的一切。但不管怎么想,依然一片空白。
浴室里哗哗的水流声戛然而止,我集中所有注意力看过去,邵允尧从浴室走出来,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露出健壮的身躯和紧实的小腿。
我神经质般的裹紧了被单,不敢看他的眼睛,心砰砰的跳,好像处/女一样羞涩。邵允尧坐到床边,伸出手来想摸我的头,被我躲开后,他眼神中浮现出一缕戏谑的神色。“干嘛?又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裸!你身上哪里有几颗痣,我早就一清二楚。”
“闭嘴!”我扔给他一个枕头,然后不停的挠头。他倒是饶有趣味的看着我,咧嘴笑着。我窘的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苏棠!这是多么亘古不变的道理!
其实我懊恼的不是昨晚跟他上了床。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跟他,就像他说的,我们彼此身上有几颗痣,早就一清二楚。我担心的是,我昨晚上喝大了,会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会不会酒后吐真言,嘴上没把门的,什么都从心窝子里往外掏?
“怎么了?”邵允尧站起来,找根毛巾擦头发,“有事快说,有话快问。我今天有场很重要的谈判,不能迟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