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允尧趾高气昂的走了，我默默转身去浴室冲洗，许欧留在那里清理残局。

    站在镜子前，把衣服全脱了我才发现，邵允尧刚才是有多么可恶。我外露的皮肤上，不是青色的掐痕就是紫色的吻痕。除非我在这种季节穿高领衫长袖衫，否则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个女人遭受过什么，脑子里暧昧的想法便会浮现到嘴角，变成那缕不怀好意的笑。

    我心里骂着他，可站在莲蓬头下却迟迟不打开水。我竟然舍不得冲掉他的味道。

    洗个澡洗了快两个小时我才慢吞吞从浴室里出来。其实不是洗澡，大部分时间我都在犹豫，在纠结，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许欧。

    一走出来，就闻到一阵浓烈的尼古丁的味道。许欧已经把屋子基本恢复成原样，坐在客厅地板上，烟头塞满烟灰缸。

    他不会抽烟，他曾经说过，虽然烟草味可以增加一点男人的气质，可他还是不愿以此作为不健康生活方式的理由。

    此刻他被烟味呛的直咳嗽，手指间夹的那不知是第几根烟，随着他的咳嗽上上下下的颤。他一边咳嗽，脸上一边露出自嘲的笑，那失落的样子，看了让人心疼。

    我在他旁边坐下，抽掉他手里的烟蒂。他愣愣的看了我一会儿，突然问我一句，现在我身上也有烟味了，跟他像吗？你不是就喜欢这种味道吗？

    我心里一阵难受，我知道他在生我的气，而且还会瞧不起我，他会觉得我是真的贱……可有什么办法呢？倘若爱上一个人，你本身就是卑微进尘埃里的。在爱情中，仰望才是最常见的姿态。

    许欧又问我一遍，回答我，苏棠，我现在跟他像了吗？

    不止不像，而且你永远都变不成他……我想这样直白的跟他说，可又怕伤了他，只好勉强笑笑告诉他，“干嘛一定要去像谁？你原来的样子挺好的。”

    “那你喜欢我原来的样子吗？”

    “许欧……”我嗓子像是突然被堵住，什么都说不出来，看着他我歉疚、愧悔，即使不爱，我也不应该伤害别人的真心。

    “我在问你话！你喜欢我原来的样子吗？”他突然大吼，两只眼睛带着怒意死死盯着我。他白眼球在充血，愤怒顺着那一根根细小的血管像火星一样乱窜。

    “苏棠……”许欧咬着牙，发狠的一字一字说，“是不是无论我把自己变成什么样子，在你眼里，就跟看小丑表演一样？我为你做的一切，在你眼里，就特么是一场闹剧，一场小丑表演，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在心里无数遍呐喊这两个字，我身体僵住，眼泪一点点往外冒。我想跟他说，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也是我觉得很对不起的人，我真的没有把你当成备胎，更没有把你当猴耍的意思……

    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见了邵允尧，我根本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的手脚会不由自主的缠上去，我的灵魂会不由自主的随着他走，我的意志土崩瓦解，我根本就不记得什么仇恨，我想留住的只有他的吻和他的爱。

    我怔怔看着许欧，除了掉眼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许欧的神情由落寞变的讽刺，再变成冰冷的绝望。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俩沉默了很久，然后他站起身把那一烟灰缸的烟头倒进垃圾桶，又把烟灰缸刷洗干净，收进柜子里。他说，这个东西以后再也用不到了。

    “男人闻香识女人，女人闻着烟味识男人，”他冷笑，“呵，可我忘了，这个烟味也是有很大不一样的。雪茄和香烟不一样，中华烟和苏烟也不一样……是我太幼稚，你喜欢的是他那款烟，而我抽这种烟抽再多都没用。”

    我很想拜托他不要再说下去，再说下去，我真的要无地自容。

    “苏棠，”他冷冷看着我，“我想明白了，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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