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一遍一遍地反复念着她不可能跟周纪衡再在一起了,整个人机械地重复这句话,脸上流淌着滚烫的泪水。
我再也忍受不住,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她木然地捂着发红的右脸,呆呆地看向我。
“莫珊珊,你疯啦!”
我抓住她的肩膀,恶狠狠地将她抵到床头,“纪安然,我看你才是疯了!”
她使劲儿甩开了我的手,双眼盈满泪水,“莫珊珊,我决定我的人生,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谁,能控制我的想法?”
呵,我和安然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分,到现在她却因为受了些挫折,就把怒气通通发泄到我的身上吗?
我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搂在怀里,泪水随之滑落,冰凉彻骨。
“纪安然,我们的人生早就连在一起了,你别想逃脱我的控制。”
我颓然地说出这句话来,只觉得安然的身体颤动了一下,随即她狠狠推开了我,双眼通红,像一头发怒的野兽。
她并不理会我的话语,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脸。我站在一边,无比心痛得看着她因为强忍泪意而剧烈抖动的身体,心里无限心酸。
“你要是想让他死你就去医院吧,恕我无法奉陪。”
大概是那个我加重语气的“死”字触动了她的心,她掀开被子,凌乱的头发黏在她脸上,看起来狼狈无比。
“珊珊,你陪我吧,我一个人很怕”
她的语气软了下来,但说到话却让我心痛我无法眼睁睁看着她流泪却什么都不做。我重新将她搂回怀里,抚摸她的头发。
“既然如此,何必要”
她看向我,眼里的决然让我无话可说。
我无奈地点头,同意了陪她去医院,只是问她,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告诉周纪衡。她摇头,很确定地告诉我不会给周纪衡说。
将安然安抚好之后,我回了家,郁闷地躺在床上,犹豫着要不要悄悄告诉周纪衡。赵廷健一直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但碍于安然临走前嘱咐我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只好硬生生地将这个秘密憋在了心里。
第二天一早,我瞒过赵廷健,匆匆出了门,在约定的地点找到了安然。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整个气氛显得异常沉重。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劝的已经劝了,架不住她倔,不管怎么都说不动。
医院的气氛更是恐怖,到处都是婴儿哭泣的声音和护士推着救护床,轮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我抱住安然的肩膀,感受到她身体的微微颤动。我想,她现在的心情一定很沉重。我曾经因为两次流产痛不欲生,而我无法想象,要安然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会有多痛。
安然已经登了记,我们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着,很不安地等着。此时此刻,我无法说清自己的心情,究竟是为安然心疼,还是为周纪衡难过。
在医院做流产手术的人并不少,她们一个个都面如死灰地坐在长椅上,等着护士的呼喊。
她们中,有看上去已经四十来岁的妇女,也有和安然一般年纪的女人。甚至长椅的另一边,还坐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女。脸上的稚气还未脱去,表情却似成年人一般凝重。
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给周纪衡打电话,眼看着安然的前面只有一个人了,我一咬牙,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走廊。
我握着手机,心跳得很快,快速拨打了周纪衡留给我们的号码,惴惴不爱地等他接听。但不管我怎么打,电话里都传来机械的女声,告诉我暂时无人接听。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慌乱下拨打了赵廷健的电话。
“珊珊,出什么事了?”
赵廷健一接,我就赶紧告诉他安然的事情,希望他能来趟医院。但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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