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烟很有成就感,觉得时渊被她“养”得不错,气色好了许多,没有以前那么苍白,脸上的肉好像也多了点,她觉得她家厨子可以加工资了:
洛烟如时渊想象的那个样子,漾着浅浅的梨涡,有点不真实,时渊瞬间失神。
洛烟朝着他挥手:
时渊两颊收紧,吸了一口烟,缓缓呼出:
洛烟默了默,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洛烟正好走到校园最美的走道上,八月的盛夏,两旁各种不知名的小野花争相斗艳,点缀出一条五颜六色的走道,延伸到不远处的大马路,马路的对面是海,夕阳西沉,星光跃耀,高高低低的校舍映照在五彩斑斓的云霞之下,荟萃出一副最美的画卷。
洛烟把镜头对准了小路,目之所及拍了一圈:
习惯时渊的沉默,洛烟又对准一栋大楼自顾自说:
时渊轻笑出声来,洛烟赶紧收回镜头,想看时渊的笑颜,收得太快,洛烟撇撇嘴,好可惜。
洛烟:
时渊……
视频没有持续多长,大部分时间都是洛烟在说,时渊在听,没有半点不耐烦。
洛烟明显感觉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在潜移默化中悄悄改变着,她说不准是什么东西,谁也没有提及上一次的不欢而散,像老朋友一样闲话家常,洛烟很开心,时渊也不抗拒,甚至,他还笑了。
洛烟觉得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
隔天早上八点,雷易比往常早来了一个小时。
雷易递给他一个文件袋,“时先生,你之前吩咐调查的事有眉目了。”
时渊接过,打开文件袋,里面有很多文件资料,还有几份二十多年前的报纸,一叠褪了色的老照片。
时渊粗略浏览了一下,眉头深锁,问雷易,“那边知道吗?”
雷易轻咳了一声,略显尴尬,“我启动了榕城的人脉,瞒不住的。”
时渊了然,“他什么态度?”
雷易:“到此为止。”
时渊沉默了一瞬,眸光转冷,“我知道了,把今天所有的行程排开,去趟公墓吧。”
雷易:“是。”
……
银河公墓。
盛夏八月,被太阳炙烤得发热的墓碑上面,是一对年轻夫妇的照片,很年轻,而立不到的年纪,二十多年的照片,尽显风华。
时渊伫立在墓碑前面,弯下腰,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刻在上面的墓志铭,除了基本信息,只有简单的几句话,是父母临终所留:“生同衾,死同穴,江河回望,此生无憾,惟愿吾儿平安、长乐。”
落款是:“时隅廷、江之嫣伉俪撰。”
“爸,妈,儿子不孝,现在才来看你们。”时渊的声音低沉隐忍,压抑多年的情绪几近爆发,一旁的雷易听着,心生不忍,悄悄红了眼。
二十多年来,时渊第一次来看父母。
其他三岁的小朋友是否开始记事,时渊不知道,但他记得,父亲学识渊博,温文尔雅,母亲柔情如水,知性大气,他们的离世葬送了时渊所有的温暖时光,也带走了他的七情六欲,从此,孤身一人戴着冰冷的面具与这个冰冷的世界博弈,看不到岁月的尽头。
“爸,妈,儿子会想办法还你们一个公道,不用太想我,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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