愠在安平县,离得有些远,不能常回来,自然牵挂得紧。”
“到这个年纪,他们过得好我就安心,也不愿因为我这身子让小辈奔波。”
宁无愠只坐在一旁听着,并不多言。
宁母住了一日,宁无愠便送她回清水镇,顺道便回衙门,方诺跟好音留下,说住过正月十五再走,没想到正月十五那日,方致抱着好音坐在摇椅上,坐着坐着睡了过去,这一睡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消息往安平县去的时候,宁无愠不在县城又去了府衙,等他快马赶回方家,只剩下门口的白藩和灯笼,昭示着这户人家刚刚办过丧事,他牵着马站在巷口,想到在府衙答应的事情,竟然黏住了双脚,半步也迈不出去。
还是门房出来先瞧见他,忙应了几步:“姑爷回来了。”
宁无愠回神,问道:“你们小姐呢?”
“这会儿在夫人房里。”
方致下葬那日,方诺哭不出声,却昏倒在了方致墓前,现下已经平复了不少,正坐在王氏房中陪她。
听外面通传说宁无愠回来了,方诺也不想起身,见他掀了门帘,道:“回来了。”
宁无愠先拜见王氏,然后转身看着方诺:“诺诺,我...”不管怎样讲,他回来晚了。
“知晓你去了府衙,娘说多停两日等你回来,我做主早些下葬,你换了衣裳去爹面前上柱香便是。”
方诺站起来,晕的往后一仰身,宁无愠眼疾手快扶着她的腰:“慢些!”
王氏道:“让慎儿带你去吧,诺诺歇着,几日几夜没合眼了。”
宁无愠扶着方诺坐下,道:“我给岳父奉一炷香后回来。”
方慎下巴上都是冒了不少青青短短的胡茬,抿着薄唇,见到宁无愠唤了声姐夫。
方致的牌位设在后面祠堂中,方慎带着宁无愠往那厢走,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越往祠堂走,宁无愠瞧得出,他手握成拳头捏得极紧。
等他给方致奉香叩头之后,便又返回王氏的院子。
方诺正倚在软塌上,绿野在身后给她揉头,瞧着昏昏欲睡,不过宁无愠估计她没多少睡意。果然听到他的脚步声便睁了眼:“过来了。”
“岳母呢?”
“歇下了。”
“那你随我也去房中睡一会儿。”宁无愠说着,就将她半扶半抱了起来。
方诺由着他将自己送回了卧房,脱了衣裳睡在床上,没想到宁无愠上了床:“我抱着你,暖和些。”
“对了,好音你去瞧了么?”小娃娃哪里懂得这些事情,还是让丫鬟们看顾着。
“绛霄她们会看顾好的,你放心,先睡一会儿。”
方诺脑中的弦绷得极紧,宁无愠靠过来的时候竟然一下子放松了不少,往他怀里钻了钻,打了个哈欠,她三天三夜没合眼,完全是强撑着在做事。
宁无愠拍哄着她睡觉,脑子里却飞速转着,方诺睡得不安稳,手一直拽着他的中衣,他便躺在床上不动,直到天色渐晚怀里人才醒了过来。
“如何,想用些什么吃食?”
方诺刚想应,便听到外面青杏的声音:“老爷夫人可起了?小姐哭着要找娘亲。”
“将她抱过来。”宁无愠应了一声,不一会儿青杏抱着好音来了,小家伙哭得鼻涕眼泪,宁无愠披了外衫,方诺还窝在被子里,小家伙一见父母亲高兴得鼻涕泡泡都冒了出来。
“让我瞧瞧。”方诺伸手,宁无愠将好音放在床榻上。
好音到了母亲怀里,便开始笑起来,方诺叹了口气,捏了捏她小脸:“还什么都不懂呢。”说着说着又喃喃自语:“大了也不知还能不能知道外公的好。”
“你多跟她讲讲岳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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