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依依身材纤瘦,最近更是削瘦了几分,整个人都有些精神不足,不过她在人前永远都是一副打不死的小强模样,让想要心疼她关心她的人都迈不出自己的步伐。
可墨千袭却是迈出了自己坚定的一步,他深刻的知道,他们其实是一类人,他们这类人,把什么苦难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不愿让别人看到一星半点儿。
“千袭,你说,我为什么会碰到这些事,我宁愿我活在一个平凡的家庭,父慈母祥,一家人就算清苦些,我也乐得开心。”向依依将自己的全部重量都靠在墨千袭的身上,简直有副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墨千袭的架势。
海风拂过她的脸颊,吹的脸上生生的疼,她这才伸手想要擦掉脸上的泪,却一眼看见已经湿润的衬衫,干脆就往上面抹了抹,然后有些心虚的轻咳了一声,离开这个温暖得让她有些不舍的怀抱。
“咳!墨千袭,你什么都没听到,刚刚是海风太大,把别人的话传到你的耳朵里了。”向依依伸手将自己脸上没有抹干净的泪水继续抹干净,她转了个位置,与墨千袭背对背的靠着,也许这样,她更能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
自己的悲伤与怨愤,本来只想在妈咪的面前表现出来,现在,竟然一个不小心在墨千袭的面前也表露出来了,她真的是有种孙猴子逃不出如来掌心的错觉!
“依依……有的时候有人作对,有人怨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墨千袭感受着背脊上的温热,缓缓的吐出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脸上带着一份苦涩,更多的却是看穿尘世的淡然。
他也不愿做只猛狮,若是能像猫咪一样,肆意自在的活着,那不是更好。
向依依难得的没有开口,她像是沉浸在墨千袭带给她的这句话中,静静的思考着。
墨千袭停顿了片刻后继续开口:“比起我这种想要怨恨,到最后连怨恨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怨恨的意义都已经不复存在,依依你这样也许还会好些。”
向依依的唇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她隐约知道墨千袭说的是什么,可这些东西,她从来没听墨千袭亲口与她说过。
低垂的脑袋,低垂的眸子,低垂的心。
向依依想要再听一些,关于墨千袭的事,虽然探听别人的八卦不是她的爱好,可只要是关于墨千袭的,她多听一些也好。
圆润的指尖在沙子上画着一道道横横竖竖,向依依不知道自己想画什么,只是手指在胡乱的动着,轻轻滑动沙子,在上面留下印记,沙子可真是脆弱……
可当大海涨潮,淹没沙滩,再退潮后,这些沙子又会恢复如初,好似一丝痕迹都未存在过一般,这人心与沙子比起来就要软的多,一旦留下了痕迹,恐怕永远都无法消除。
“母亲是个那么要强的人,比依依你更要强,她从不把自己的伤口暴露在外,甚至在家中也不会暴露一分自己的弱点……”
淡雅如竹的声音飘入向依依的耳内,她认真的听着,可嘴巴比脑子快:“不能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流露出来的那种地方就不是家!那是囚笼。”
向依依想到自己可以画什么了,在地上画了一个半圆弧加上一条横线几条竖线,那是一个鸟笼,而鸟笼内,她画了一个火柴人,心中暂且把这个火柴人定位为墨千袭的妈咪。
“大概比囚笼更加让人无法忍受吧,她很少会在家中,她真的很厉害,连我小的时候都崇拜过她。”
墨千袭的声音似乎有些波动,比之前的要高了一些,许是回忆起了某些往事,情绪激动了一些。
可再激动,他的脸上依旧是宁静恬淡的笑,就好像那已经是一张凝固住的面具,但那并不是面具,是他真实的容颜,真实的情绪,他本就是情绪内敛的人,能够流露在外的,有八分都是真的,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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