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如今不是今日有这么多的回忆袭来，他都不知道初遇那个叫夕瑶的女子已经有十年之久了。

    落阳谷里有一座拱形桥，他时常独自站在那里，有时一待就是一整天，初遇夕瑶的时候，夕瑶就是站在这座桥上，四下张望着什么，神情有些焦急，后来方行知移居到落阳谷时，就把这座桥也搬了过来，有时呆呆望着，好像她还站在上面。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黄昏，永远也不会忘记桥上那个美丽的女子，只一眼便心动，只一眼便入了梦。

    从此再也没有醒来。

    他多想能留住她，可她终究是要走的，她以为有人会担心会着急，会有人在家里等她，可她回去后什么都没有，之后她每年都来，只是在梦里始终唤着一个人的名字。

    某一日，她又来找他，模样很是沮丧，说云歇已经有半年没去看她了，他虽心痛，但为了留住她，还是违心的帮了她。

    在这世上，对五行八卦之阵和幻境比他还精通的怕是没有几个人了，当然除了他的小师妹，他凝聚全部心力为夕瑶创造了一个幻境，在幻境中，她能遇见一生中最爱的那个人，并与之日日相守。

    他在阵外，看着她如花的笑颜，虽然那不是为了他而绽放，但只有这一个方法可以将她留下，只是她毕竟是守护者，有自己的使命，等她意识到一切都是梦的时候，哪怕再爱着那个人，她还是要回到玉镜台，只是她有多不舍，才会每年抽出两个月的时间来到他这里。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不再来了，玉镜台的隐秘连他都无法轻易找到，且夕瑶有意躲着他，之后他竟再也没有见过她，好在为了以解相思之苦，他曾偷偷在她的身上筑了一个梦，一个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感知到她的梦，也许夕瑶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任由这个无关痛痒的梦在她身上停留着，她那么善良。

    直到三年前，他再也感知不到她了，也查看不到留在她身上的那个梦了，人死了，梦自然就碎了，可这世间有谁能伤她？

    方行知背对着云歇他们，暗自舒了口气，再想下去，他怕自己的心承受不了那么深的痛苦，这么多年一闭上眼睛都是她的一颦一笑，她不怎么对他笑的，他能见到的她最多的笑容都是在幻境中，她对着另一个男人。

    “万俟云歇，你究竟有什么好……究竟哪里配得上她？”

    方行知觉得这世上没人能配得上慕容夕瑶，就像子虚曾说过，一个人美的太过惊天动地了就只可远观，将这俗世里的任何一个男子与之相配，那都是配不上的，方行知自然也这样认为，他能接受慕容夕瑶不爱他，可他接受不了她爱别人，且他并不觉得自己比万俟云歇差在哪里。

    若说差，大概差在阴差阳错，差在他没有自小陪在她身边，可他爱她啊，万俟云歇爱吗？

    配不上她……云歇也经常在想这个问题，什么是爱呢？夕瑶对他的感情真的是爱吗？说实话在遇到小溪之前，他根本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只记得初次动心，是在飞向凤凰城的高空中，在夜色下，她明亮的眸子和巴掌大的小脸离他那么近，他的心莫名的颤动了一下，有了想护她一生的冲动。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喜欢小溪，自然也不会知道夕瑶为何喜欢他，只是命运偏爱这样捉弄人，他欠夕瑶一条命，他身上背负着这样的感情债，他爱不起小溪，也负了夕瑶。

    方行知恨他是对的，若是他能重新选择，他当初一定不会鬼迷心窍的想要得到镜魂，致使夕瑶自刎在他面前，他一向自认为心志尚坚，却还是被镜魂迷失了本心，这代价太大了。

    “小溪离开，是因为她吗？”澹台芯轻声开口，虽然她不知道方行知和云歇讲的那个女子是谁，但她也大概听明白了一些，曾经有一个女子为了云歇死了，云歇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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