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寨被屠,到处都是鲜血淋漓的尸体,但凡发誓改过自新之人都被遣散,从此黑山寨便不复存在。
这夜之后,天空漂起了小雨,后来越来越大,瓢泼如撒,冲刷了满地的鲜血。
济世医馆内,沈初雪正在为沈钦之诊治伤势,李苏苏站在旁侧,看着银针一根根刺入他身体各个穴位,揪心的捏住云袖。
直到最后一根银针落下,沈初雪才轻轻拭去额上的汗珠,回头看向李苏苏等人,“二公子的伤势很重,脚筋也被挑断,要完全恢复……”
李苏苏迫切的打断她:“初雪姐姐,钦之的脚不是受的轻伤吗?怎么会断了脚筋?”
沈初雪忧心忡忡的看向她,面色喜忧参半,“苏苏,虽然二公子脚筋被挑断,但他双腿的筋脉已通,你也不要太担心,二公子也许是因祸得福,等他脚伤好了,将不必再靠轮椅行动。”
李苏苏早就知道沈钦之腿残是假,但她没想到沈钦之那时真的挑断了自己的脚筋,她鼻中酸涩不止,张口喝了口气,忽然紧紧握住了沈初雪的手,“初雪姐姐,你一定要想办法治好钦之的脚。”
“放心吧!”沈初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这夜,屋外的雨敲打着窗棂,狂猎的风吹响着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像是鬼厉的哀嚎。李苏苏一直在床边陪着沈钦之,从回来医馆他便一直昏睡着,再没清醒。
“钦之。”李苏苏坐在床前,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他的手长得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掌在她脸上轻轻摩挲,厚实的老茧割得她疼疼的。
“还记得那日你跟我说过的话吗?你说,无论以后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你知道我看到那封休书时心里有多么绝望吗?”她轻轻眨了下眼,眼中的泪落在他漂亮的手指上,静静滑落,“我不该不相信你,直到看见你昏厥在河边,我才知道,这一生我不能没有你,哪怕我们不能在一起,我只要你活着,我会一直等你,一直等,一直等……”
天空忽然闪过一道闪电,划破了夜幕,映亮了屋外人的脸。
他的脸上是伤势未愈的病容,眼神也显得黯淡,抬起来的手静静顿在半空,最终,他没有扣响门扉,转身,默默离开。
也许,这样的他们就很好。
从一开始叫她二嫂那一刻,他便不该有任何想法,哪怕他抛弃她,她的心也不曾离开。
这个夜发生了太多事,连一向不谙世事的大燕公主也全然无了睡意。
“言哥哥,钦之哥哥有苏苏姐姐照顾,沐之哥哥的伤也无大碍,现在他们都平安无事了,你呢?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南国,又为什么不带上我这个聪明又贤惠的公主了吧?”
霍展言揉了揉眉心,这大半夜的澹台凝赖着不走,他又怎么不知道她的心思呢?
只是像她这样冒失的人关乎国家大事又怎能轻易跟她开口。
“凝儿,明天我让吴衣送你回大燕。”
“你又想抛弃我?”
霍展言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她,“皇上已传来密报,找到你便把你送回大燕。”
澹台凝眼睛亮了一下,开心的拉着他的胳膊,“那就是,其实言哥哥很想我留下来,只是迫于父皇的威压才很不舍得要把我送回去,对不对?”
霍展言:“……”他知道自己扭不过她,打算明日再相谈此事,“今天你也受惊了,回房早些睡吧,这件事明天再说。”
“言哥哥,你也知道我受惊了,你看外面又雷雨大作,我怕你害怕,所以决定留下来陪你。”
他一声苦笑,“是你害怕打雷吧!”
澹台凝吐了吐舌,一溜烟爬上了床,“是你是我不都一样吗?”
“哎!”他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上前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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