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暗下去。安凝的心似乎也落到很暗的深谷里,不见天日。
她忽然拿起许望让她带回来的甜品。安凝近乎迫切地往嘴里送进一勺绵白的奶油,入口温软,牛奶和白巧克力混合的香味很浓。
她失落地想:真苦啊……为什么这么苦呢?
江邵寒面色匆匆地开了门,逡巡了几个地方,最后他大力地推开浴室,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尖一颤。
安凝的身子沉浸在热水中,她斜靠在浴缸边缘,折叠的白毛巾搁在额头上。迷蒙的水汽让她整个人似乎陷在一个死寂的梦里,她半睁着眼,目光没有聚焦,兀自出神,眸底的光晦暗得让人心悸。
江邵寒的心沉了下去,这样的安凝带着陌生和惨然,他稳下慌乱的心神,走过去握住她赤裸的肩膀,“安凝,你怎么了?”被水汽蒸得绯红而艳丽的唇瓣吐出一句让他心惊的话:
“我们离婚吧。”
浴室里水汽蒸腾。
女人低着头,水中的身子若隐若现,她的眉眼隔着水雾有些模糊。身旁站定的男人双手放在她的肩上,手心下细腻温软的肌肤带着熨帖的热意。
明明是美人如玉暧昧横生的画面,却有微妙的冷滞感。
在听到安凝轻描淡写地说出离婚后,江邵寒下意识地抓紧她润白的肩头,眸色深沉。
安凝要离婚,是想离开他吗?这种感觉和当年纪明真离开他,那种带着无力的失落感完全不同。他迷茫于心头莫名的失措与怒气。
安凝的神思像游走在天际之外。当初,没有求婚的誓言,男人只是面色平淡地说了句我们结婚吧,她成了江太太。现在,安凝也想像他那样,把婚姻当做一件冰冷的交易。她太累了,不想骗自己了。
她下意识地避开和男人的视线交集。江邵寒放开她的双肩,一只手捏着她小巧的下巴,另一只手扯过她隐在水中的手臂,他带着厉色,发狠似地吻住她,声音在彼此的唇齿交融间清晰地传过来:“我不和你离婚!”
安凝任凭他肆意的亲吻,呆呆地落泪。她的泪水奇异地让江邵寒停下动作。明明只要他不同意,这桩婚姻就牢不可破,但是为什么,他有种甚至想抹去她念头的冲动?
“江邵寒,你不是不爱我吗,离了婚你就自由了,为什么不?”这个问题如果按照他三年前的想法,他能轻易地给出解释,当初为什么娶安凝,当然不是出于爱恋他张了张口,没有回答。
“离婚的事……让我想想。”
江邵寒转身,他脚步微乱,像落荒而逃般出了浴室。
安凝开了花洒,她闭了眼抬起头,唇微张,温热的水流从她的脸上流到浴缸中,淅淅沥沥的溢出后湿了地面。
连续七日的秋雨带走之前空气中残留的热气。天晴后别墅外围渐渐开出一片明黄色的月见草。
秋意浓的时节,安凝在二楼的阳台架起画板,落日的余晖带着昏黄色的深情,停留在开满月见草的画纸上。
安凝回了房,才发现手机遗留在阳台上。她回去拿,瞥见一辆银白色的车停在楼下…安凝诧异:毕竟江邵寒除非有她需要出面的事才会这么突然的过来,虽然这种情况其实很少。
很快安凝就知道原因了,江邵寒进来只说了一句话:“晚上我在这里住,妈住院了,明天我们一起过去探望。”
安凝被江邵寒十指相扣地握住进去病房的时候,她尽量不去在意心中因为男人亲密的举止而泛起的波澜。
江邵寒细心地为熟睡的江母盖好被角后。他的手机发出振动声,在安凝的注视下,应了声“好,我过去。”后,江邵寒挂断电话说要出去一会。
病房内,安凝独自一人看着江母的睡颜出神。
按照安芙和白青颜的性子,她们应该抓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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