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夜楼的营帐内。
良久,终于修改好布阵图的百里夜楼“呼”地长舒了一口气,稍稍放松了一下,倚在椅背上。他这才回过神来,看到端坐在一旁望着帐子发愣的云楚梨。云楚梨未作任何表情,只是慵懒地把手支在了桌案上,百里夜楼便明白过来她这是觉着十分无趣了。
垂下头低声地笑了两声,不敢让她发现。复又抬起头来,对着云楚梨的方向:“叫你不要跟来,偏要跟来,你瞧,这哪儿有趣?”百里夜楼的手也学云楚梨一般支在案上,一双深邃的眼睛定定地瞧着她。
云楚梨自恍惚中回神,不经意间竟出神了如此之久,觉得很是过意不去。她转过脸对上百里夜楼炽热的带着笑意的目光,女孩子家的害羞神色霎时间攀上双颊。
“嗯……”云楚梨顿了顿,自己竟找不到话来应他。只得一闭眼,怄气般直接说道:“就是你不让我来,我偏要来。”也不看百里夜楼的反应,因为云楚梨知道他定是一脸止不住的笑意。
“罢了,瞧着你挺无趣的,不能亏待了你不是?这么一说,你便帮我办一件事,不知可否?”百里夜楼巧妙地替云楚梨转了话题,未等云楚梨出声回他,他接着说道:“反正你闲着无事,便帮我飞鸽传书给容道和吴海吧?信的内容……叫他们速来这儿的军营便是。”
百里夜楼换了一种语气,似是带了些许人情味。“我好心给你找事做,你该不会……拒绝我吧?”
云楚梨终于还是起身应了百里夜楼,“是是是。你大可放心我会无事可做了,若是无事,瞧着你这帐顶发愣也是好的。我这就去。”瞧着他眼底藏着的那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云楚梨接过他手中拎着的刚拿出来的鸽子和写好的细纸卷,不自觉地加快脚步出了帐。
收到飞鸽传书的容道和吴海,对于百里夜楼能这么快回到军营是很奇怪的。转念一想这会不会是百里泽玉的计谋,可是……这字迹又是百里夜楼的,左思右想,二人斟酌了一番,才在第二日赶到军营。
第二日会合时,容道一面不敢相信的神色望着自家殿下,百里夜楼只是朝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容道立刻会意地点了头回他。主仆间无需多说一句便已然解释清楚了。
百里夜楼把容道和吴海领进帐内的时候云楚梨正好在帐内等着百里夜楼,云楚梨见又来了将士跟百里夜楼报信,索性背过身去没有再看。
容道和吴海看了看不远处坐着的云楚梨,心中有些狐疑,却还是开口了。
容道他向前对着百里夜楼行了礼,率先开口:“殿下,四殿下他昨日午时从军营逃回京中,途中碰到了下属,下属以为是殿下您下的命令,便没有多问。现如今一看……四殿下倒真是……弃兵跑了。”
吴海上前一步,朝着百里夜楼和容道二人都行了礼,百里夜楼觉得没必要如此拘束,摆了摆手免了他的礼。吴海抱拳,浑厚的声音发出来:“殿下不必忧心,属下此番,亦是带了山林军队来的。约莫再过一日便到了。”
百里夜楼神色凝重地看了他们一眼,终是叹了口气:“辛苦了。”没有再出声,百里夜楼提笔开始给皇帝上书,定要尽快让父皇知道弟弟临阵脱逃的事。百里夜楼这样想。
给皇帝的上书拟好了,仔仔细细封好了口,交由手底下的人去办了以后,百里夜楼才叫容道和吴海讲起作战的事宜。
百里夜楼一只手撑在案上,一只手摊开布防图,细细地给吴海和容道讲自己的布防思路。从派兵人数,派兵的时辰,撤退的时辰,追击的时辰,一律算的清清楚楚。
百里夜楼从同容道和吴海见面一直讲到晚上,三人才刚刚把布防全部讲完,安排妥当。百里夜楼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把两人送出帐外,百里夜楼复又折回来,这才发现窝在角落里休息的云楚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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