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她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我根本和这个女人不熟，何来恨之说？我想，这世间最恨她的人，应当是北楚惜小姐吧？”

    她语调平缓，努力逼迫自己镇定自若，以至于不让这个男人看出任何端倪。

    “呵。”厉之行冷嗤了一声，“你若不恨她，怎会和那群女人讲她的坏话？”

    他的眸子通红无比，目眦尽裂中，仿佛有彻骨的心疼。

    那一刹那，林初雪有几分恍然。她盯着厉之行通红的眸子，心脏有些发紧，窒息了一瞬。

    他念着自己的名字时，竟然露出了那么痛彻心扉的神色。

    若不是已经假死重生地站在这里，她可能也要在他这副神色下败下阵来，心狠狠一软。

    林初雪调整了一口呼吸，“我说过，我没有讲那个女人的坏话。恨那个女人的人分明一大堆，你为何要偏偏怀疑到我头上？”

    蓦地，肩突然被暴着青筋的手掌用力攥住，他嗜血的瞳仁分外刺眼，“任何说她坏话的人，我都想铲除掉，你懂么？”

    她只感到窒息袭来，男人紧攥的手掌让她疼得皱眉，却故意要把嘴角凄凉的笑灿然万分，“铲除？她死前，你曾经保护过她么？现在等她死了你再来说什么豪言壮语？！”

    厉之行苍冷的眸子划过一丝黑色的涟漪，渐渐缩小的瞳仁里宛如血海一般殷红。

    “你知道么？我最讨厌你这种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的人！”林初雪狠狠睨着他，将眼角涌出的泪水憋了回去，“现在，你又何必装成一幅高尚的样子？！这就是你祭奠她的方式！”

    终于说出来了……她胸腔一抽，那些压抑已久的语句，终于面对着这个冰冷如斯的男人讲出来了……

    她压抑了许久……从被车生生轧过的时刻，她满脑子都是他。

    都是怨恨！都是悲愤！也有那种浑身被抽空了力气的绝望！

    死了倒好……至少对厉之行的最后一份失望，也全部死得再无复苏。

    林初雪双眸黯淡，混杂着一丝油尽灯枯的凄凉，“厉总，如果没事的话，烟瑶先走了。”

    没有男人的制止声，所以她从容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最后走出门的那一刻，她不禁回头望了一眼厉之行。

    男人那双一向充满桀骜与不羁的黑色眼眸，此时此刻黯淡成了一地凋零的星光。猩红消无，只剩下一片无声的暗寂。

    她的心一疼，立马扣上了门，疯了一样落荒而逃。

    憋了很久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流得肆意无比。

    在洗手间里整理好情绪后，她重新抹了一遍艳丽的口红，补上了略施粉黛的妆，以女王般的姿态走了出来。

    捻出手机，拨向了季暮寒的号码。

    “喂，季暮寒，我马上去医院找你，有事商量。”

    两个小时后，一袭薄纱的女人已站在医院走廊上，在手术室外淡然等候。

    蓦地，白灯一亮，俊美的男人摘下口罩，从手术室内徐徐走了出来。寒眸睨了一眼林初雪，“怎么了？”

    “别在这里说，这里人多嘴杂。”林初雪朝她使了个眼色。

    一旁看呆的护士惊愕地睁大眼睛，上前轻轻攥住季暮寒，“季医生，最近看你和这位小姐走得那么近……难道，你和她是情侣？！”

    情侣……林初雪无言以对，微恼地垂下了头。

    末了，霸气十足地攥住季暮寒的手臂，风情万种的回眸一笑，“你们的季先生，我包了。”

    也只有这样，才能消除外人的怀疑。

    可她只感觉握住的男人手臂一僵，季暮寒俊冷的眉眼微微垂下，冷声刺骨，“走吧，林烟瑶。”

    二人这种气场，将小护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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