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嗣将夹谷风云让进了客厅,伺茶款待。
夹谷风云却并没有碰茶杯,而是站起身来对他一稽到地,道:“多谢贵公子今日搭救,我才能捡一条命。”
疾嗣问:“你肩膀上的伤无碍了吧?”
夹谷风云实话实说:“我没有受伤。”
“那我就奇怪了,以疾传的年龄只能射死小动物,连你都伤不了,怎么射伤槐鬼的?”
夹谷风云也纳闷,道:“恕我直言,当时我就在眼前,那槐鬼分明是装的。”
“他为何要炸伤?”
“那个槐鬼的举止的确怪异,过去灰鹿大王也曾三番四次抢劫我们夹谷家,但都只是以纯粹的抢琬琰为目的,伤人倒在其次。但今天那些槐鬼只管拼命杀我,凶猛异常,连掉落的琬琰都不捡。”他越说越不解:“符惕山距此八百余里,他们竟一路追赶不放,即便是杀父仇家也断不至如此啊!而且,令郎在与那槐鬼交手时,他总是提及自己是灰鹿大王的手下。”
听了夹谷风云的话,疾嗣已然完全明白了,抢劫是假,槐鬼的目的是将夹谷风云赶到六峜山投靠自己。一旦自己收留了他那就是与灰鹿大王为敌,但疾传孩童之心逞强好胜,轻易地就上了当。
如此一来,鬘王必定藉此机会进行挑唆,看来自己与灰鹿大王究竟还是不免要展开一场大仗了。
他知道灰鹿大王在附近深耕多年,势力庞大,山神精怪们都非常十分惧怕他。一旦他举办宴会就连许多住在峤山之上的神仙都会下界来捧场。
疾嗣担忧:如果双方开战的话,只怕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将付之一炬。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禁越过了一层阴霾。
他猜的一点不假,鬘王已经拖着伤腿跑到了灰鹿大王居住的鳌背山上。
鳌背山是昆仑山向北延伸的一座孤峰。雄踞群峰之冠。苍翠挺拔,直插云端。灰鹿大王居住的山顶宽广而平坦,只有中间地带有处稍凸起的洞穴,神似龟背。
不过,鬘王想见到灰鹿大王却并不容易,因为他在洞口被斑寅大将军挡住了。
斑寅大将军顾名思义,原是只老虎变化而来。他与鬘王素而有些小过节,偏巧他俩又都是心胸狭窄之辈,都不肯放了怨气。斑寅大将军早听闻鬘王潦倒了必然会投靠灰鹿大王,便百般阻拦不让他入洞。
鬘王也不是吃素的,与他争执不下,竟惊动了巡山的侍卫,最后将两人押进了洞府。
灰鹿大王坐在高高的雕龙座椅上,微睁着眼睛,傲然藐视着堂下,仿佛目光所及的地方他都是王者。
鬘王跪在地上哭诉道:“我们槐鬼本来在昆仑山捕捉异兽为生,但最近十年来六峜山上的疾嗣突然崛起,吸收走了许多豪族,将我等人的捕猎空间大大压缩,我也不敢惹他。如今他的势力越做越大,我也只有来投靠大王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灰鹿大王,发现他并无反应,似乎不想对他的投靠做任何安排。
鬘王又道:“我等槐鬼投靠大王实在不敢空着手来,我们打听到了夹谷家运送琬琰的路线,就打算抢来些孝敬您。结果夹谷家的人跑到了六峜山被疾嗣的儿子救走了。”
灰鹿大王一直将胳膊肘杵在椅子上,歪着头做打盹儿的姿态。当听到琬琰时才睁开了眼睛,他将视线慢慢地移到鬘王脸上,问道:“琬琰呢?”
“夹谷风云是被疾嗣的儿子救走的,琬琰肯定是落入疾嗣手里了。”
“废物。”灰鹿大王咕哝了一句。
“我向来不敢惹疾嗣,就说我是灰鹿大王的人,希望他们能把琬琰交出来。谁知那小鬼竟然说什么,‘大王不大王的,这昆仑山里谁敢招惹我爹?’”
鬘王说着,眄了一眼灰鹿大王。见他依然面无表情。不禁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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