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鬘王呲了呲牙,紧跟着牲牲们发出如同炸雷般的叫声,响彻山谷。
鬘王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带着其余槐鬼逃之夭夭了。
牲牲头并没指挥手下追击他们,他知道疾嗣一定不允许他追。
在离开开题国时常博涉送给了疾嗣几十名随从,其中不乏医师。疾嗣让他们为牲牲疗伤,并开始筹划从建家园。
六峜山下滚滚的河水,在烈日下发着光。
山上随处可见机木、华草,河中奔腾的浪花里跃着许多滑鱼。
疾嗣命人用山木和奇石堆造出房屋,以花草点缀,又用坚硬的机木围成栅栏,包围住了宅园,马棚,畜圈和货仓等。围栏四角竖起岗楼,每日派士兵登楼巡视。且营地依靠崎岖的山麓而建,居高临下,易守难攻。
在营地里,疾嗣和乜伦简单地拜堂成亲。一年后,他们的儿子疾传诞生了。
这一年里,疾嗣带着族人砍伐山中的林木,采集矿石、薲草,捕捉异兽,并用天绝将这些带出昆仑山交易给附近的国家换成财富。逐渐地,他成了附近小有名气的商贾,有了固定的商队,并吸纳了附近的豪族和山精扩充自己的势力。
随着实力的不断增强,疾嗣将自己的下属分成不同的职务。有些专职开采石料,有些从事伐木,有些捕捉异兽,还有专门从事交易的商队,以及保护商队、生产的军队。同时还招徕了具有生活辅助技能的医师,铁匠,巫师,裁缝,酿酒师,厨师等等。俨然成了小国家一般。
转眼又过了十年,疾嗣的实力已经扩充至千人,名头也愈加大了,更有远方的豪族和商人投奔而来。原来的山寨也改成了城壕,内部设有专门交易的集市,供人休息的客栈,货垣等。
这年七月,夕阳如火,即便是在昆仑山这样的圣境也闷得人透不过气来。
符惕山下的河水静静地流淌着,这条河发源自附近的三危山,那里就是三青鸟居住的地方。
到了上游,河水双分,水流处地势更见崎岖险峻,激起了奔腾的浪花。符惕山上到处是棕树和楠木树,山下有丰富的金属矿物和玉石,是个异常富庶的地方。
不过,这里几乎没人敢来,因为山上时不时地便会下起怪雨,滴在人身上会流出脓血。传说操弄这种怪雨的是山中的天神江疑,但从来没有人见过此神。
对于昆仑山的生灵来说,符惕山不啻于玄圃,瑶池一般的禁地,莫说是登山,就是来到山附近的都没有,但是这天有一小群槐鬼却来到这座山附近。
他们为首的正是鬘王。
这十几年来,疾嗣与鬘王率领的槐鬼交锋了多次。槐鬼因与疾嗣一样以捕捉异兽为生,不可避免在争夺资源上发生冲突,同时鬘王又不愿意归顺疾嗣。结果,随着疾嗣实力的越加强大,鬘王远远不是对手,已然被赶到了昆仑山的郊野。
他们也不敢进山,在山下杀了一只羚源羊。
槐鬼是不吃肉的,除非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比如找不到别的吃食。
昆仑山上的野花野果都带有仙灵之气,槐鬼能通过它们获得精灵必须的精魄气息,可以使槐鬼的躯体和灵魂永生不死,即便他们已然是死去的槐树,也不必再下阴曹地府受罪,永远留在昆仑山里。
但是,这附近已经找不到带有仙灵之气的花木了。
槐鬼们艰难地啃干净了源羊肉。
吃肉让本成鬼身的他们难以消化,鬘王感到恶心,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显得既憔悴又疲乏。巨大的山影,沉重地压在这些山精的身上。
“我们怎么会过到这种地步?”一位手下抱怨。
鬘王:“根源就是疾嗣。”
“那我们该怎么办?”
鬘王想了想:“为今之计,只有投靠灰鹿大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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