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还真是没听,捧着茶杯,脑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安南夏天的晚上凉风席席,在外婆的摊子上,偶尔还有人喝酒划拳的声音,耳边似乎飘着那曲《月圆花好》,就这么坐着,也觉得人生圆满了。
李胖念了一阵不由得问:“小衍,你有没有在听?”
顾衍回过神来说:“胖,你今年不是才四十出头,怎么就想着退休了?”
“那不也是奔五的人了。”
雷子给两人倒了茶说:“大姑父你和别人还不一样,你有寒暑两个假期,那么好的工作,急着退什么休。”
“你们不知道现在的年青人和学生呀,比我们那时候可…”
顾衍嘿嘿一笑问:“胖,难不成是工作上有特别的捣蛋鬼,还是这一批学生特别不听话?”
“现在这些学生,比起你们那批,真是…”
雷子接过话说:“衍哥,这是大姑父的口头禅,在他心目中,没人能比得过你们那一届。”
“那是事实,那一届最让人省心,尤其是顾衍。”
顾衍想着当时李胖经常被大家气得脸红脖子粗、随时爆掉的样子,不由得叹口气说:“现在的学生得有多淘呀。”
顾衍的话换来李胖的一巴掌。
雷子又给两人倒上茶说:“姐夫,我爸说,大姑父和小姑父的职位总不变,所以大姑父总想着退休。”
顾衍笑了一下说:“许县长不是调走了,你两姑父这年纪怎么都会动一动,尤其是你小姑父,才三十多岁,不可能不动的。”
一提到丁仲之,雷子那就极是亲近,一脸仰慕之情:“小姑父是很有文采的人,还写得一手好字,我看他们那个部门,也就是他算是个人才。”
顾衍知道能考上省大的人,肚里的墨水肯定不是李胖这么一个三本市级师范可以比的,李胖提不上去,可能真是能力问题,丁仲之提不上去,如果又不是人格有缺陷,那还真是有问题,而丁仲之那个不停为他提升努力的妈一定不会少使劲,所以一直没动静,问题真的就大了。所以许县长这个人表面看着好象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暗地里的龌龊一样不会少,沈芸芸多次问啤酒厂扩建的事,自己都按兵不动,那就对了,否则那些小动作也不会小的。
顾衍抬头看看天忽问:“胖,我这次回来,发现安南有个特别大的变化。”
李胖叹了口气说:“你是说那些房子,建了很多高楼?”
顾衍摇摇头说:“我记得那时候,安南都没多少晴天,雨是隔三岔五地下,这次,我都回来一周多了,居然还没遇到过雨天。”
雷子便说:“姐夫,他们说安南爱下雨,是因为住着雨龙,那些建房子的,把雨龙给挖断了,所以就没雨了。”
顾衍觉得这话耳熟,好一会才问:“这算是安南的历史故事,还是传奇故事,还是神话故事?看样子,结巴还走到大家前面去了,居然早就发现这个问题。”
正说着,外面的地开始湿了,李胖指指顾衍说:“说吧,说吧,这不就下上了。”
“下下好,否则空气太脏了,以前的安南,树叶子是绿油油的,现在的安南,树叶子是土黄色的。”顾衍感慨地说。
沈芸秀见客人不多,拿起给李小妍织了一半的毛衣,边织边和小青说话,常常会把小青扯到小妍身上去,不过小青托着腮很满足地看着沈芸秀。
客人渐渐走完,一辆小别克停在门前,小青见二舅母从驾驶位走下来,然后大步跑进来说:“刚才还好好的,居然下上了。”
二舅母是来接二舅的,现在的二舅母可不象以前,手里有两钱后,除了考个驾照买个二手车,还把自己也倒饬了一通,时不时定期去做个美容美发什么的,看上去比前些年反是年青漂亮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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