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稀为贵。
盛世华音只有十二雅间,可每个雅间之中都或奢华或清雅,别具特色。
奢华纵然富丽,清雅也非寒酸。
有时候后者比前者还要花钱!
为此郭碧玉下了血本,在房间弄好了之后,还从自家的私库之中调了些玉件摆设、香炉、字画等。
有了全锦的背景,这出歌舞戏也能堂而皇之地打着云韶府敕造排演的名头,这原本是要给皇上看的戏,若非“盛世华音”的安排,哪能如此轻易地观赏到?正所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盛世华音楼前车马无数,明晃晃的灯影摇曳中,宾客云集。
干净利落的小厮们分成数班,轮流引着客人到相应的房间去,除此之外,雅间之内也各有一个侍应的仆从。
这雅间中自然提供了香茗、鲜果、点心等东西,但若是客人想要叫席面,甚至是曲江池畔芙蓉楼里侍宴的歌姬,只要拿着房间中早已备好的木牌,叫仆从出去跑一趟即可。
这里最好的位置,是留给全锦的。
郭碧玉可是连一个雅间都没为自己准备,她今晚是要从头忙到尾的,作为这盛世华音的东家,每个雅间之中都是贵客,既然能给她这个面子前来,她不能不尽心——她可还指望着这些贵客们赚钱呐!
弦乐之声渐起,春日绿烟般的幕布前,数名歌姬踏歌从后端绕至台子正中,歌声齐整嘹亮,步伐极有规律,就连甩袖的弧度都是一样的。
她们都是云韶府里的人,技艺自然不凡,甫一出场,雅间之中便安静下来,只有忙碌的小厮们静悄悄地游走于走道之间,端茶送水,殷勤伺候。
待等余禾子出现之时,正在观赏歌舞戏的各个竹帘之后,便起了一阵议论声。
这也难怪,余禾子着实是上京之中最负盛名的女歌者,歌声裂石穿云,偏偏不会让人感到尖锐刺耳,自从数年前进入云韶府,外面可真是极难能听到这位的歌声了。
且不论整出歌舞戏如何,单就余禾子一人,雅间内的贵客们也深觉不虚此行!
余禾子每唱一句,周围的十数美貌歌姬便齐声应和,一段歌毕,她便与其他歌姬一起,在台上踏步而舞,自是姿态美妙,观之赏心悦目。
又过了一会儿,笛声渐起,余禾子与众歌姬旋身而下,一众身着白衣、面貌清秀的男子簇拥一个淡青色衣袍的人同样踏歌而上。
那男子面容秀美非常,如含春色,手中执着一根马鞭,做浪子打扮,正是为这出戏排练良久的扬羽。
郭碧玉没有时间驻足观看,她要挨个拜访每个雅间之中的贵客,这是生意,更是人脉,轻忽不得,也只能在走廊上偶尔一瞥罢了。
但歌声乍起,她便知道那是扬羽的声音。
那声音依旧清澈高远,如同天上皎月,又如同泉水叮咚。
此时雅间中的一个文士笑道:“这一阵子扬乐师都不在仙客来露面,没想到是被郭大娘子聘到了自家的乐馆了。”
这文士正是瞿长青,原本郭碧玉是邀请了陆琴舟——他曾在花江夜宴之上慨然为扬羽题了字,那字虽然被长公主收去,可他毕竟是精通音律的大家,又是名流,却没有想到陆琴舟与瞿长青等人却早有结交,邀了他们来此共赏。
郭碧玉笑道:“在座的各位昔日都十分关照扬乐师,原本他换了地方,我是想告知各位,只是一来,反倒有与仙客来抢生意的嫌疑,二来,扬乐师这段时间一直忙于与云韶府的乐师们排演这出歌舞戏,在没确定是不是在我这儿首演之前,我也不好贸然知会各位,万一不是,岂不是让各位空等,白高兴一场?”
瞿长青道:“一直只知扬乐师精于咏唱,没想到于歌舞戏也有天赋。”
旁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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