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了!”郭碧玉道,“做生意是要赚钱的,雇佣得力的手下,哪能看谁委屈就用谁?眼下若是傅家想拉傅掌柜回去,可是最好的时机,我不能让他们把傅清弄回去——傅掌柜是个真有本事的,万一他回去以后得了采玹楼的实权,对聚时珍可大大的不妙。只要过了这个关头,我拉着他上了我这条船,让他看见采玹楼无法达到的高度,还可以顺便在傅家人面前抖抖威风、扬眉吐气,他可就再也不想回去了!”
墨鸦和齐叟对视了一眼,心中齐齐地道:“大娘子好阴险啊!”
郭碧玉突然一击掌道:“哎呀,这么说着说着,不行,我还得许傅清一些东西,不然还真拢不住。”
齐叟道:“既然傅清至孝,大娘子可以想想,是不是送他娘亲一些合心意的礼物。”
“这个主意好。”郭碧玉道,“送些小玩意没意思,要送就送大的。”
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便不再说这个话题,而是搓了搓脸,振奋道:“今天我要把所有的空铺面和空地都跑一圈,要麻烦齐先生跟着我一起。墨鸦,你叫上雀儿,再叫两个小厮跟着。我跟傅掌柜约好了在东市门口,上午先把东、西两市的铺子跑一遍。等下午把傅掌柜送回月圆南货铺去,咱们再去看地。”
墨鸦道:“您这就打算交底啦?”
郭碧玉笑道:“这不算什么,得让傅掌柜看看我自己个儿的本事和家底,不然他怎么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我呐?”
——?——?——
秋初的时分,天空如同一块高悬的蓝玉,连一丝儿云朵都没有。
朱雀大街两旁的足有两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树,间或会在秋风里懒洋洋地撒些叶子下来,便有人轮番地、不停地在整条街上清扫。
过了朱雀大街,到了权贵们集中的宣平坊、升平坊等地方,街道旁边并不种树,但是却从各家高高的院墙之中能看到这个时节的树木,在残留的绿意中,红的似火,黄的流金,正映衬了各家的红墙碧瓦,煞是好看。
郭府门口看门的老洪在这和煦的秋日暖阳之下,百无聊赖的看着在门前几度徘徊、去而复返的男子。
最开始的时候老洪是有些新鲜劲儿和好奇心的,只是过了好一会儿,这男子又不进门,也不来递话,即使这男子是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好看的出奇的人,他也觉得没意思了。
老洪便打了个大大地哈欠,揉了揉眼睛,举手招呼道:“那小子,你在这儿晃来晃去地,到底有什么事?”
这是扬羽第二次来郭府。
他第一次跑到郭府门前,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
那时候他是跑到这边打听郭家以前有没有丢过孩子,自然是被人狠狠地嘲笑一顿,撵走了。
他是来送请柬的。
可是在府门前的街道上来回了几次,却始终不知道,应不应该送出这张请柬。
长公主是九月初九的生日——恰是登高节,当今圣上极喜爱长公主,每年的这一日,都是让皇后安排,在玉山之上为长公主亲自庆生。
可这一次,长公主非要自己操办。
生日宴会设在花江岸边,除了夜宴,奏乐助兴是免不了的,甚至一个、两个乐班都不够体面,也不够彰显当今圣上最看重的这位长公主的至高地位。
包括齐延年的乐班在内,就扬羽自己知道的,还有七、八个别的班子。
扬羽的嗓子已经养好了。
尚师傅已经在教授他学习吟唱,像《花月夜》、《春江颂》、《升平乐》那样的曲子,已经唱的很熟了。
但是他从来没有在这么隆重的场合唱过。
这次,是齐延年特意告诉了他,又登门去知会了尚师傅,让尚师傅帮他选定几首能出彩的好曲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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