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日暮时分,用膳时间已到了。
陪他用晚膳,是他要求我每日必行的职责。
匆匆卸下了一身的匈奴男子服,我换上了女子胡服,步入了王子毡房。
自从冒顿王子要求我改名换姓,乖乖的当这个突如其来的夫人之职时,我便不用再着一身的秦服了,简约而又不失温暖的胡服正合我意
此刻,我想到先生说的那番话,且乌月王子的事亦告一段落,我倒不如趁今日陪他用膳时向他表明我的心迹……
我要告诉他,我极愿意当他的夫人,极愿意永远跟随着他,侍奉他……
我要告诉他,我的犹豫是来自我毫无理由的忧虑,但是现在我不再忧虑了,连后厨打水丫头都可以毫不怀疑的信任你,我为何做不到?
我还要告诉他……
“王子,奴婢再敬您一杯。”还未进入用膳厅,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了。
“好,只要乐容高兴,喝多少杯本王都愿意。”他的声音飘了出来,语调轻佻,全然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威仪无比的他。
“王子这般厚爱奴婢,让他人知晓可要嫉恨奴婢了。”依旧是娇滴滴的声音。
“嫉恨?何人敢嫉恨本王的乐容?你貌若天仙,有中原女子特有的温柔,又万分体贴本王,受到本王的宠爱是理所应当的,谁有资格嫉恨?”此刻,他完全如书简中所描绘的昏君那般,沉醉于酒色之中,言语挑逗。
“您的胡人婢女个个敦厚老实,貌不惊人,自是不敢嫉恨奴婢,只有……樊星姐姐看到王子如此善待着奴婢,才会……才会不高兴的吧?”听得出来,她问的小心翼翼,带着一丝担忧却又不甘心的在试探着。
“她?”他抬高了语调,顿时我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儿,“哼,乐容多虑了,人家可从来就不领本王的情,从来没有把本王放在心里……”他的声音似乎压抑着一丝愤恨,虽然仅仅只有一丝,可是在我听来却是如此痛心。
不是的,冒顿王子,樊星不是这样的。
我在心里呐喊着,却依旧未移动自己的脚步。
“王子,奴婢可是听说了一些事情,不知该不该与王子说?”乐容的声音再次传出来,身边的紫青似乎明白乐容要说些什么,急急的望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对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但说无妨。”他的声音淡然,允许了她的要求。
“奴婢听说,正是因为樊星姐姐的狐媚子,我们这些中原女子才落下了蛊惑人心的恶名,而且,而且……”乐容吞吞吐吐的,似乎后面的话令她难以启齿。
“而且什么?”他的声音继续淡漠着。
“王子先恕奴婢无罪,奴婢才敢言。”乐容小心的察言观色,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句句话里带刀。
“继续。”他依旧不管不顾,如下了命令那般对乐容说到。
“是。”乐容无奈,只得继续道,“奴婢听说,那个……那个被樊星姐姐蛊惑的人便是您的……您的王弟——乌月王子。说是乌月王子为了樊星姐姐,不惜与他的母亲义渠阏氏誓死抗衡,而且……而且王子您也牵涉其中了……”
我不禁开始疑虑是谁在向乐容通报这些是是非非?
“接着说。”他的声音依旧不咸不淡。
“奴婢……奴婢什么也不懂,这些都只是奴婢道听途说,不过奴婢却明白,义渠阏氏可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所以樊星姐姐一开始本是和乌月王子……相……相好的。”
乐容,我如何说你是好?
真乃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何苦要在一个万事都明白的人身边搬弄是非。
“你多虑了。”冒顿王子好似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好言相劝,“依你之见,你认为樊星想倚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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