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了,饮下姜汤后又递给她。
冉幸重把这精巧的小碗置于了临近的矮几,旋即才敛了眸色徐徐的切入正题来:“娘娘,方才与太后娘娘之间,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侧目,声音压低、却比方才急促,“莫说是春分、夏至这等的小丫头们,便是奴婢方才……唉!”她吁叹一声,又把面颊不经意的往旁边侧一侧,“便是奴婢方才也真是被吓得不清!”这样又道了句,听语气似还在心有余悸。
我心弦微动,抬眸对她轻轻一笑:“你方才不是反应的很快么?”冷不丁的一句。
冉幸又一敛眸,权且回眸看我。
我笑意微敛,旋即蹙了眉心略颔颔首:“时今这样的局势,倘使这人不懂得事行机变,那么迟早得是要被作弄死的。”这样说着话儿的时候,我的眼神似乎有些失了灵光,因为我在这不觉间沦陷到了自己的心绪里,“所以,本宫不得不抓住些可以用到的机会,做些最直接的自保。”又是淡淡稳稳的一句话。
虽然我没对冉幸公然的言出这一次是我主动出击、设了局匡着太后往里跳,但她想必已能明白了。
果然,冉幸那晶亮的目色翩跹出几点水样的灵光。旋即她看定了我,也颔下首去、声音低微:“所以,这一次太后娘娘过来,当真只是为了瞧瞧娘娘的身子?”她已经有了忖度,但这样轻声道。
我敛眸微微,颔首点头。
冉幸便了然在心,她一顿后,甫地抬手握住我的手腕。
我也一定,抬目看她。
便见她神色焦灼、眸波微有水雾笼罩:“却不是要吓死了奴婢!”先行一叹,蹙眉紧紧,“娘娘您下次行事之前可否事先告知奴婢一声?不要这样叫人心里还没个底儿呢就要遭逢此种逆事!”
她言尽于此,但面上神色分明是欲言又止的。我瞧得出她心里想的必定是:“当真是我反应迅速,倘我有着半点儿愚钝痴傻,莫说配合着娘娘您演这一出怎样怎样的戏了,只怕先是吓都得把自己给吓了晕去!”这云云的。
这样一来,如此的瞧着她,我忽然觉的自己这心有些不忍。侧目也叹一口气,旋即探身于她、敛目温声道:“是本宫的不是,委实是。”又凝眸,“但本宫委实没有事先想到,实在是事出突兀、不得不机变行事呢!”
其实冉幸也是理解我的,她这般情状完全是因出自对我的担心。此刻她这情绪也已渐渐平复下来,耳闻我如此,她浅叹一口气,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整日我都在榻上躺着,纵然我这身体其实并无大碍,但我就是觉的这一副身子内外皆困顿僵乏,实在是想赖在榻上多躺一会子。
推算着再过少许的时辰,皇上应该就会过来陪我了吧!正这么思量着,这时候乾元殿那边儿传来消息,是皇上差人来告诉我的,道着他暂且被事务给绊了住,公务缠身、不能过来;并嘱咐我早些休息、不要劳累。
我心里了然,也就点点头。这是寻常有的事情。
同时,我委实体会皇上的一片真情,料想他此时此刻虽人在乾元御书房,只怕这心是一刻不停的栖息在我锦銮惊鸿的吧!即便是他不能过来,也必定会派人通禀于我、叫我知晓,并嘱咐我不要劳累、早些安寝。
我心中感动不已。
但这么躺的久了,终究是越来越精神,即便夜色再深也是睡意全无的。却又着实不想起来。且皇上若不过来,我便也是无趣。
本欲强迫着自己早早睡下的,这时忽然漱庆宫画芷苑的礼淑女过来拜见!
我心里一定,心道着这些人们每次都很会挑时候。想必她们也有着诸多的眼线,莫不然的为什么每次来拜见我,都会“恰好”选在不引人注目的深夜、且又都是皇上有事不过来的时候?
不过这样精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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