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继续专注的探听。
这又是皇上的声音:“母后这一遭来惊鸿苑里,是为了什么?”他的声音似乎搀着戏谑和讥诮,话中有话,又似乎含着薄蔑。
我这心又一沉淀!对啊,皇上不会相信陈皇太后,哪怕她是他的生身母亲。因为太后两次出手杀我而不得,这且不说,只再看这一次,她好端端的突然来我这惊鸿苑里找我,又支走了华凝。虽诚然的,她来瞧我是为了摆她的姿态做给旁人看的,支走华凝也只因她心下对华凝的记恨,但事有双面,我亦可以说太后她来就是要杀我第三次,就是要逼着我自缢在她面前的!
反正当时屋里就我跟太后两个人,且这是在惊鸿苑,贴己伺候的宫人们也都是向着我的,而我脖颈流血的那一幕皇上也是看见的。诸多种种的交杂起来,皇上会信谁?便是易地而处我是皇上,我亦会选择信我,而不是陈太后。
“哀家……”果然陈太后起了嗫嚅,她中途停顿了一下,即而收整情绪继续稳声,“前遭荣宝妃卧病,哀家身为太后,自然是要来瞧瞧的。”口吻恢复了稳重。
“呵。”但这话一出口就把皇上给惹笑了,“母后啊!”他叹口气,字里行间那段讥诮弥漫的愈发浓郁,“您来瞧卧病的荣宝妃……”他一停,话音渐微,似乎是在言及这世上某一个煞是好笑的笑话。须臾的平复后,他着重了口吻几字一停的继续,“荣宝妃为什么卧病,您比谁都更清楚吧!”
这句话深意昭著,有如一记闷石于虚空间倏然就落到了心上去!便连这隔着帘子偷听的我都是一颤。
皇上是在公然向皇太后示意,我之所以卧病,乃是因太后哄骗我饮下鸩酒而欲将我毒死,之后皇上好歹从阎王殿里把我这条命给抢了回来。故而,太后时今说她自己是来探病的,这就未免可笑的很了!
而太后,到底不好公然告诉皇上说她来看病是要做出个样子、不叫失了自己的脸面与皇室的威仪。
“你!”陡地一声,太后对着皇上便一喝斥。即便只有一个字,却已能听出她被这个儿子一下就给作弄的怒不可遏、理性全无了!也对,皇上方才那话里分明含及着昭著的挑衅,那无异于是在公然揭太后的短儿。
但皇上到底是个气血方刚的男人,即便他对母亲素来孝顺且恭敬,此刻他这脾气正往上一下下的翻腾,一时半会子也就没能及时的克制住:“既然是彼此都清楚的事情,多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他的话音俅劲且逼仄,一浪浪的波及过去,半点儿没给陈皇太后留下情面,“只承望母后您往后不要再这般非难荣宝妃,这也是在挖朕的心断朕的脉……”
“啪”地一声掌音清脆,皇上的声音一下就断掉!
我甫地一下抬手捂住口唇,这一噤声就被压了回去。该是太后打了皇上一记耳光。
顿然的,我心口就是一疼。
外边儿忽而有了一阵沉默,这沉默的分外将周遭空气作弄的紧绷起来,巨大的恐怖和不祥在四面八方漫溯,又仿佛头顶顿悬一把看不见的随时都可能劈下来的利刃。我心绪繁复,身心紧张,觉的脊梁一阵发冷,手脚四肢开始生寒,额头一层层的往外冒虚汗。
这沉默不知僵持了多久,又听足步声起,伴有衣袂摩擦的声音,跟着这垂下的帘幕就动了一下。是太后波及着过来要掀起帘子看我。
但她终究没能够看到我,因为皇上忽而及时的拦在了帘幕前。
我心跳湍急。
“让开。”太后声波冷淡,不怒自威。
“母后也累了,请回永泰宫休息吧!”皇上的声音也跟着起来,定定的,有着淡漠的凛然。
“你给我让开!”太后扬起了一嗓子,颇为尖利,那才压制下去的气焰又一下翻涌起来。
“来人!”皇上却没回应太后,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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