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会的,您不要想那么多。”冉幸摇头,是与我贴己的调子,“成、住、坏、空的规律您是深谙的。这东西用久了自然会坏,琴弦用久了自然会断,又何来什么不祥呢!您且宽心吧。”说着话她便舒展臂弯为我抚抚背脊。
我听着这话,本略略的安了安心,但后边儿这“成、住、坏、空”又一下勾起了我的思绪!这倒提醒了我世上一切都不会是永久不变的,我反倒一下变得更为慌乱,仰面抬手揪了揪冉幸的衣角急声焦焦的:“东西用久了、琴弦用久了都会坏会空,那么感情呢?时间久了、缘份尽了,是不是也就该各自散了、什么都没有了?”这一时我头脑很乱,满脑满心想的都是皇上和师父。又兴许是这不落雨却阴沉的天气叫人心觉阴霾,我只觉的自己整个人都是颓废的!这颓废就快叫我整个人都觉的不堪了。
“娘娘,感情是看不见的,又怎么能够与东西相提并论?”冉幸继续为我宽心,她摇摇头,“日久生情日久生情,时间越久感情便会越深……既然此生有缘相守,那这缘份就至少会是维系一世的。娘娘不要胡思乱想,这样岂不是会让自己很累很疲惫?”
但我此刻已经听不进了任何人说任何话,我觉的自己头脑发胀,抬手死死去扣太阳穴,启口下意识嗫嚅:“不,是一样的……一样的……”很奇怪,此刻我全心全意只在想着康顺帝李擎宇,竟半点儿都分不出心去念一念师父姜淮了!
这后宫里有那么多红粉,日后每隔四年一次的选秀、时不时的进献与推举等,这后宫里便注定还会进来更多的燕燕莺莺,皇上对我的感情时今又是走到了怎样的地步?什么时候会突然过了“成”和“住”的阶段而直接变为“坏”或“空”?说不准,一切都说不准,一切都太过未知!
越这样想便越叫我止不住的惶恐!冉幸似乎还说了什么话,但我半个字都听不进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近乎执念的涌出来:我要见皇上,现在就要见到他!只有见到他、只有看着他的人才能使我安心,使我真正的安一安这颗心!
于是匆忙忙的起身,来不及等皇上一会子到锦銮惊鸿来,我带着冉幸径自去了乾元殿御书房找他。
还好,他此刻正在御书房里安静的批阅奏折,他没有在觐见大臣,这倒是方便与我相见。
乾元的宫人们都熟悉了我,自然不会拦着我。可皇上看到我突然过来找他时,他还是惊了一惊!
我立着身子在门边,瞧见他抬目惊诧的向我走来。这时忽觉心里一阵安慰,唇畔想要勾笑的,却徐徐的起了颤抖。
这一眼,到底使我安心了!
“琳琅,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了?”恍惚中皇上已经向我走过来,他抬手揽过我的肩膀微微摇晃、问的不迭。
果然这突然的出现叫他受惊不小!我回神,颔首时似乎眼眶湿润:“没什么。”我有些抱歉,扯了笑弧后倾身抱住他,“没什么,就是想你了。”碎碎徐徐的。
皇上的身体僵了一下,他似乎不怎么习惯我主动投怀送抱,又似乎对我这样的回答深感怀疑。但渐渐的,由于那一点灵犀心的作用,他也就信了我的话,反手抱着我、如是一下下的徐抚肩膀:“朕过会子就会去你那里的,就想朕想到片刻都等不及?”他含笑,忽又不死心的继续追问,“莫非……是做恶梦了?”
忽然的,我这么靠在他的怀里便觉的自己成了一个稚嫩单纯、又脆弱纯洁的幼童,我忽然想要耍赖、想要撒娇,而事实上我也无赖的这么做了:“是,没有皇上的时光,一点一滴都是噩梦!”这话里已是哽咽且潮湿的调子,说着说着居然哭起来。
“看来当真是做噩梦了。”听得他徐徐呢喃,似乎自语的一句后他便把怀抱又一下下收紧,即而颔首抵着我的顶发,他款款的安慰我,“是朕不好,朕以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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