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五回 未雨绸缪多思量(第1/3页)  宫·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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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四合时,皇上来了惊鸿安寝。每到入夜他大抵都会来我这里,这在不知觉间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不用言语的惯例。

    各宫各苑间都次第燃起了粼粼的灯火,随着夜色由浅墨至深墨的不断演变,这宫灯的颜色便逐渐鲜明起来,有乌沉色的微影投洒而下,筛筛的为这墙壁倒影了一圈乌沉的颜色,一曳一曳的,入目很是可爱。

    室内的宫人已被如数的遣退,这二人的小世界就何其的暧昧静谧。一派安详的氛围,我把身子靠在皇上的怀心,嗅着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忽觉这浮生也可爱起来。

    他长臂一伸,大手顺着我胸脯滑落在我的腰身处,侧首将目光凝定向我的侧颊,勾唇温声:“听说你今儿去了僖昭仪那里?”声音轻轻的,很平常的口气,没什么异样。

    我心中一定,想来那僖昭仪处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男人已经知道了。这也是无以为怪的事情,宫里头能向皇上告知的人,还怕缺乏么?

    我即而镇定自若的溜出他的怀抱,抬手很顺势的为他解下外披、后隔着帘子招手唤了宫人进来取走:“对呀,僖妹妹有了皇上的孩子,臣妾自当去向她道贺的。”我未多言。

    但皇上显然不愿意同我点到为止,他见我没有往下多说的意思,似乎有了踌躇。

    我面上佯作漫不经心,然而余光向他瞥过去,瞧见他欲止又言,这时他微叹道:“你又何必在她面前惩处那与她亲睦的兰才人?”倒不是怨怪的调子,还是平常说话的口吻,旋即又道,“僖昭仪她有了身孕,一惊之下动了胎气,终归是不好的。”尾音又落下去,像是刻意把紧张的氛围淡化,不叫我多想。

    但他这话儿既然说到了这里,我又怎么能不多想?

    我转过面去直直看向他,态度如是坚决:“那兰才人出口不敬、以下犯上。”心道着究竟他是因为牵心公孙薇亦或孩子才这样紧张,还是因我打了他那曾贴身服侍的兰才人故才这样紧张?心下一哂,我勾唇薄讪的笑了笑,“当然,这对臣妾自然是没什么的,但是她竟敢指摘皇上对她冷落,便是大不敬,臣妾怎能纵了她这一遭、日后叫这后宫风气日趋败坏?”我这话里带着明显的醋劲儿,任谁都能听出里边儿离弦走板的私心,于此我一垂桃花眸,“僖昭仪若明白事理,自然会理解我。况且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那么好吓……还吓的动了胎气,哪儿能呢!”

    为了一个区区的才人,皇上他也至于专程的问我这一遭?呵,我动的又不是那怀了他骨肉的僖昭仪,他若不是对兰才人有着终究是难于抛撇的情,又犯的着如此?朝廷里日理万机都还不够,回了后宫还要这般诸事上心,就不嫌累么!

    当然这些话我到了嘴边儿又咽下去,到底没有说出来。

    “呵!”忽地一下,听得皇上勾唇一笑,那笑声落在耳里,竟似是憋了好久终于没忍住才起的笑声。

    我心中便一舒展,知道他并未生气,也就愈发的矫情起来。侧身几步向他走过去,扬了扬睑也是勾唇一笑:“怎么,陛下是怪我了?”敛眸一嗔,声音比方才添了娇柔,“此遭来臣妾这里,是来兴师问罪的?”长睫纤纤的一收束,在夜波中似乎无风自动。

    皇上的目光与我直视一处,那里边儿落着一道氤氲开的笑意。他含笑点头,声音稳健:“朕确实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一诧,眨眨眼睛,瞧着他这么副样子又委实不像是在怨怪我,可他却又如此说,一时我不能解过他的意思。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正一点点的肃穆下去,分明是春景怡人的四月,但这么与他两两相对,倒叫我有点儿背脊发冷。

    这时皇上忽然又一牵唇,目光里的严肃一瞬退去,变作一痕淘巧的狡黠:“不过朕要问的罪是……朕自认待你不薄吧!但你怎么迟迟不肯给朕生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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