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天地在喧嚣鼓噪了一天之后重新沉淀了下来,帝宫的夜是前所未有的安静,甚至这安静有点儿可怕。
我心绪繁复,立在窗前冷眼那漫空的星辉,心中觉的无趣,便命冉幸服侍着洗漱就寝。
冉幸颔首柔言:“天色还早,昭媛不等等皇上么?”问的小心,怕惹了我的不快。
但我没有不快,闻了这话儿后心绪一黯,我苦笑低回:“不必了,皇上他不会过来。”说着话便转过了身子,不再空对着满天的星子应证我的寂寞。
“不见得吧!”许是因了江娴白日里说的那些话被她听到,冉幸不死心的又开口劝我,“便是昨个不来,今儿也未必就……”她话说到这里,不再往下说,意思已经传达的清楚。
我心中好笑更甚,即便江娴说的话都是真的,这又能代表什么?他心里念着你是一回事情,来看你又是一回事情,哪能因为他那稀薄的念想,就将你所有的希望和期许都尽付于他的身上?
“昨个如何,今儿个又如何呢!”我越想越觉的无趣,就口戏谑了句,旋即正色,“快服侍我沐浴安寝吧!皇上不会来了。”
“谁说朕不会来了?”这时忽从那边门的帘幕处传来这朗朗的一声。
我心绪一动,双眸跟着沁了亮灼……那是皇上的声音!
忙不迭转目看过去,果然见到了那熟悉的人。他今儿没有着一席抢眼的明黄,而是换上了一件月白底子、描绣展翅仙鹤的轻便些的衣袍,墨发以金色小冠认真的绾起来,半披散下来的垂发于肩头梳理的一丝不苟、柔顺安静,这姿容并着气度很是美观可爱。
双眸不由就一凝定!我回回神,心口分明跳动的繁密,但人却不紧不慢的对着皇上把身子往下欠欠:“参见皇上。”启口低糯。
冉幸也是一惊!兴许她没想到自己说什么就来什么,忙也过来将我搀扶住、跟着落了身给皇上请安。
这时这位仿佛夺了此刻所有华彩的俊俏天子,已一手掀起帘幕、一手负后的把身子全部的走进来,抬步向我这边儿及近。
“免礼吧!”
温声告免时,我肩膀已是一暖,被他强制性扶起来。
冉幸急忙退出去吩咐人准备夜宵,这温馨的内室小间里就只留下皇上与我两个人。此情此景,守着大好月色、嗅着氤鼻芬香,合该暧昧的氛围,却莫名就一种压抑的窘迫。
按理说这夫妻生了争执本是常事,但我们不是夫妻,帝王身份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在这样的鸿沟阻隔之下,距离注定越来越远。此刻心心念念的皇上就站在我的面前,我反倒觉的浑身都不自在。
“爱妃。”但他似乎不这么想,温声朗朗的唤我。
我不理会,径自把头往一旁侧侧,因为我的心绪还不曾梳理好。
他却没了耐性,长臂一伸就抱住了我的身子把我揽在怀抱里。
我正努力克制着心绪,没防备就被他一抱,竟没多想,甫失惊时下意识的一把甩开!
皇上同样没想到我会甩开他,他也没防备,身子借着力道猛地向一侧栽过去,足下一个踉跄!
这一切快到我来不及反应,我绝非有心,几乎是甩开他的同时我就反应了过来,但急惶惶侧目看时,已然听得“哗啦”一声……那是几上的一盏烛台被皇上撞了翻,那烛盏倾栽下来,里边融化未凝的蜡油淅沥沥迸溅而出、顺桌脚哩啦在了铺着勾花毯的地面。
“皇上!”我心一揪,甫地惊呼了声便奔过去。
“当心……”他一把重拉住我,怕那几上的蜡油溅到我的身上。
我目光一敛,瞧见了皇上的食指处被灼出一小块儿嫩红,这心就是一痛:“陛下……”抬手把他这只手拉过来,他是被烫伤了。我想凑于唇畔为他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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