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徐平手边吞吐不定的青灰剑光,对面诸人也是心下一惊。
“飞剑?”
“道门修士?”
“此人竟然是筑基期修士。”
众人神情各异,其中蒙氏兄妹暗中捏了一把冷汗,中年魔法师则是微眯了一下双目便再无其他表情,而那虬须大汉则是看着徐平座下逐渐缩小收回袖中的尸蜈啧啧称奇。
至于那神色颓废的剑手似乎根本对此毫不关心,只是略微眼皮微睁扫了扫那柄剑,便不再看向这边。
此时虫群已然稀落大半逐渐退散,而一众人也在那位带队的中年魔法师组织下撤向竹林之内。
毕竟先前这队人中并无察觉到此处竹林深处有灵地的异常,但此番带队导师等人回返,以其魔导士的魔法修为,这等明显的灵气元素变化又怎能瞒过其感应。
虽然这片寒潭并非徐平私有,但学院队伍这等近似于不请自来般的闯入行为,多少还是略显霸道了一些,也许是欺其孤身一人,也许是身为帝国第一魔法学院的自矜与骄傲,也许是
总之无论是因为什么,徐平没有半点表示,只是一日下来基本都很沉默,并在暗中逐渐调整熟悉自身筑基期的种种法术运用。
夜幕降临,紧急搭成的营地中寂静无声,潭水微波荡起,将天边三轮明月的水中之影搅成细碎的光点。
徐平坐在潭边望着潭水,不知在想些什么。而猫鬼招鱼就蹲在一旁,对月吐纳吸摄月华。
“我从学员那里了解过了,今日先得多谢阁下出手相救,否则队伍之中一定伤亡不小。”
徐平并未转身,只是静静地听着身后同样平静的话音,拾起一截腐朽的竹片掷向潭水之中。
“另外丽娜那孩子还小,想来阁下也不至于跟个小孩子斤斤计较,还有”
摆了摆手,徐平很是突然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因为觉得我是死灵法师或者鬼道中人,怕我给小姑娘下咒降鬼什么的吗,你放心就是我还不至于因为这个就去做这些,再说诅咒也非我所长。有什么就说吧,一副没睡意的样子,折腾呗。”
听着徐平这近乎自来熟的话语,中年魔法师暗觉好笑,不过倒也没推辞,走到徐平身边坐倒,靠左手撑着身体,看着星空。
徐平摸着招鱼的头,眼神飘忽率先开口问道:“什么计划?”
“很难说,也就是往西面走,顺便往北点去,找一找另一支队伍。”
“学院这次还有一支队伍?”
“自然的嘛,难道就靠我这把快散了的骨头看着这群小子?”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搭着话,三言两语就说了个通透,随后便是沉默。
“既然如此我就不掺和了,就此别过。”
如此说道,徐平长身而起,拍了拍身上不知是否存在的灰尘扭头便走。
而那名中年魔法师则是一语不发,似乎身旁那人离去乃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不过说来也是,此次谈话看似平淡,实则都是心照不宣。
谈,只是双方互卖了个面子罢了,说到底也不过是各有顾忌而已,徐平自然是不愿跟帝国第一魔法学院的灰羽毛结下梁子,对方也不愿在这爆发虫潮的芊尹雪峰山下徒惹是非。
一口气,消了就消了,各让一步,彼此都能接受。
从根底来看这才是正经的江湖,这才是纯粹的修行界,这才是彻底的现实。
哪来那么多的快意恩仇?说回来,谁不要命?谁愿意自找麻烦?别逗了。
徐平走后水潭边陆续来了几人,也走了几人,各人自然有各自的想法,随大流?不过是说得好听,谁又愿意去做炮灰。
水潭边,中年魔法师有些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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