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来晚了啊。”
黑发布袍大汉初一进车,见得车内情形,失笑一声告罪道,顺手扯过一把木椅坐了下来。
徐平本来神色有些古怪,但在看到此人后,却流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莫名神情,但隐约也有几分忧虑绞锁在细长的眉宇间。
“在下胡铿,不知小兄弟是?”那大汉打量了徐平两眼后,展颜一笑于胸前一抱拳道,一股行走江湖的武人习气展露无遗。
徐平同样抱拳还了一礼,“客气了,在下徐平。”
此时地精咕噜先生则全似未曾看到二人一般,自顾自的开始了他的讲述。
“两个月前,也就是秋季才过了一半的时候,我曾经的一位主顾,也算是朋友的家伙,就是那个小有名气的占卜师先生,他来到我的店里找我谈了笔生意,临走的时候他不知怎么想的拿出塔罗牌给我占卜了一下,随后皱着眉头说日后我可能会有些麻烦。”
说到这里咕噜先生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金币放在手掌上不停地磨砂,也不再去看徐平二人,自顾自的说着。
“当时我还嗤之以鼻,毕竟本来那家伙的占卜正确率就不是很高,再加上我们地精也不相信这些虚无的东西,就没怎么在意。但是,一个月后我的生意因为某些原因赔不少甚至惹上了当地的贵族,那个时候我才觉得有些后悔,应该早作准备才对。”
故事到这里本该结束了,但咕噜停顿了下来并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用一种略显尖细的声音说道:“那件事之后,我实际也放心了不少,就连我那个占卜师朋友也没有再对我发出什么警告之类的言辞,虽说赔了一笔有些心疼,但是我也觉得一切也该尘埃落定。可是就是这样,在十几日前我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危机和恐慌,那种可怖的感觉我敢说我从来都没有感受过,夜晚也好c白昼也好c喧闹的大街也好c独自无人的仓库也好,每时每刻何时何地它就如梦魇一般纠缠着我,我仿佛能感觉得到我的咽喉被一根粗糙的草绳绞束,压抑c恐慌c畏惧,总之我逃了出来,我远远的逃离,将店铺交给了他人搭理,我就这么漫无目的的逃走了。”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尖细,就像命运的咽喉被人狠狠地扼住,却拼尽全力要挣扎着求活的哀鸣。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鼠须颤抖像极了一个愤怒到疯狂的怪老鼠。
但实质上他仍旧是脆弱不堪的,他的头脑和金钱帮不了他,在这样难以言说的危局中他所擅长的一切都不再能够帮助到他,他只是无助,无助到近乎绝望,就连挣扎都不能,比之溺毙更深的恐慌与无助。
“我这也是尽人事,听天命了,这是你们东方人说的吧,至于报酬我会在事后给你们,现在只能给你们一点定金。”
说着咕噜先生用自己略有些颤抖的手将桌案上随意放置的两枚戒指扔给了徐平二人。
徐平略微有些无语,他到现在才发现他对于地精对于财富的执着程度认识的还是不够深刻,之前还是一副即将崩溃的样子,但是一旦谈到报酬等事情上马上又表露出一种寸土必争的壮士决心。
“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那个戒指可是由价值不菲的阿卡宝石锻造而成,那可是阿卡宝石,据说有着改变命运的神奇效用的珍贵宝石啊,而且我看那戒指的工艺似乎是出自矮人工匠之手,用这个当定金我还觉得亏了呢。”
咕噜先生一见徐平一副恹恹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鼠须乱抖,一副你玷污了这件稀世奇珍的样子。
当然了,这戒指到底价值几何,从那名布袍大汉的神色上来看,徐平还是有点数的。
但是他也不打算多做计较,他现在更在意的是那个木架上的褐黑色乌木雕像,他始终觉得这个造型如恶魔滴水嘴相似的木雕有些古怪。
送走了徐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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