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二婶”,雷弈说道,打开家里大门,请雷二婶进去。
雷二婶看了眼这个不爱说话的侄子,摇摇头,一面唠叨着一面径直走到厨房,将笋尖给倒在一个干净的粗瓷碗里。
“弈啊,你现在也二十了,可有什么相中的姑娘?”出来看见侄子闷不吭声地蹲在墙角正细致地给那些猎物剥皮,雷二婶丝毫不惊惧地拿条小凳子在他一旁坐了下来,半晌不见侄子回答,就又说:“没有相中的,那你想娶个什么样儿的?说说,婶子托人给你寻摸去。”
雷弈依旧沉默地处理猎物,直到雷二婶以为这次又是得不到什么回答时,他低沉默然的声音才响起:“漂亮的,我看了欢喜的。”
雷二婶:“…。”
说等于没说啊,哪个小伙子不是喜欢这样的媳妇,漂亮怎么个漂亮法,你欢喜啥样的都得说清楚啊。
雷二婶哭笑不得,突然她眼睛一亮,前儿个,甄家那三闺女上山采什么花儿,差点被条蛇咬了,不就是大侄子出手救的?后来还亲自扶着那丫头送回家去了!
这个大侄子可鲜有那么细心的时候,如今细细一想,不会是相中人家姑娘了吧?
雷二婶心里琢磨,虽然甄家那三闺女宝贝得不行,但自家大侄子有这一手打猎的好手艺,那绝对亏不了人家闺女。
家里那口子一直为他大哥这点血脉成家的事操心,自己少不了要费些心思,另一个,雷弈这孩子自打十岁开始进山打猎,他们一家也沾了不少光。
别的不说,光这肉食,家里一年四季就没怎么断过。
雷二婶是真心实意地为雷弈操持,她想甄家三闺女会绣花长得更是一朵花,家里厨房也都拿得起来,侄子若娶了她,他们两口子的日子一定错不了。
这么想着,雷二婶就试探着说道:“我看甄家养的姑娘着实好,你若是愿意,婶子就亲自去跑一趟。”
雷弈手上的动作顿住了,他点点头,起身舀一瓢水把手洗了,将挂在屋檐下一块光滑的狐狸皮毛取下来,递给雷二婶:“多谢二婶为我费心。”
雷二婶忍不住笑起来,没接那狐狸皮,说道:“这不是应该的吗?弈啊,这狐狸皮可不便宜,你眼看着就要成家,还是收起来。赶明儿跑一趟县里,将这些皮子都买了,置办些好家什回来。”
雷弈想起少女身上那破旧的夹衣,嗯了声将皮子又挂了回去,从地上捡起两只肥嘟嘟的兔子递给雷二婶。
虽然他还有很多狐狸皮,但如果她喜欢,就不能卖的,这块狐狸皮是灰色的,不那么亮眼,女孩子一般都不喜欢,正好拿来换钱。
雷二婶这次没拒绝,吃了侄子好些兔子袍子的,现在再推脱可不是虚伪吗?
“好了,婶子回家去了,弈也吃饭去吧”,她一手提着两只十几斤重的兔子一手拿着碗,“我吃了饭就去甄家提这个事,你先准备着聘礼。”
雷二婶觉得这事八九不离十,他们家这个大侄子上无父母需得孝敬,打猎的手艺又在十里八村都有名的,如果不是那些媒婆说的女子孩子看不上,早两年就成家了。
雷弈听了这话,一向沉沉如古潭的眼睛中流泻出几丝暖意。
雷二婶看出侄子这一瞬间的软化,顿时感慨不已,想到大侄子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娘,他们做叔婶的再照顾,那还是有差的,她是真没见这侄子有过点星儿的笑意,今天一说甄家姑娘,竟这般高兴,那她必须得把这个线牵成了。
回到家,雷二婶是饭也顾不得吃,跟男人交代一句,就兴冲冲地往甄家去了。
甄家人刚吃过早饭,碗筷摆了一桌子,赵氏对正要起身收拾的二闺女道:“珂儿,你别拾掇,再过两月就成亲了,回屋绣你的嫁衣去。这些等你大姐回来收拾”,说着又骂,“这个讨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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