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变形了,像要从眼框里掉出来,嘴也变形了,不停地抽动,如果不是身怀六甲,一定会扑上去和我撕打。
“当咣”,她用力把包往沙发上一甩,怒气冲冲往厨房去,听得见她揭开高压锅,炒锅,用力摔关冰箱厂的声音。
瞄了墙上的挂针,已是下午五点,没有吃中饭?玩了这么久?难怪她愤怒。
我故意装出大大咧咧的样子,拍拍自己的肚子,表示一点也不饿,然后去做饭。小玉不理人,进了卧室,“当咣”又把门一摔,关了。
从织女星的客人坠入人间的小男人,这变化太让人哭笑不得,麻利地做好饭菜,进卧室去叫小玉开门。门却打不开,隔着门叫她,就是不答应。
“小玉,起来吃饭吧,有什么好商量。”这声音有些哀求。
哀求了好几遍之后,小玉隔着门道:“吃不进去,想吐,你吃吧。”
再哀求就不像个男人了,人岂能不犯错误?改了就好。既安慰自己又是说给小玉听,如此这般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先撤退把肚子填饱再说。
吃罢晚饭,手机响了两下,一看是文所长发来的短信,一拍大腿,还有车票没订,恨不得朝脸上甩几个耳光,只能祈祷还有票。若是没票了,就完了!
打开手机,我的天,还可以抢!
抢吧!
终于抢到了两张。
然后查了北戴河的天气,又给会务组打了电话,再把这些截图发给文所长,并称早就办好了,只是忘了发给他。
忙完这些,想找钥匙把卧室打开,乖乖,在家只穿短裤,钥匙落在卧室里了,再哀求就不要做男人了,干脆到客厅的沙发上睡一晚吧。
躺在沙发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听得房门又“当咣”一声,小玉抱了薄薄的被子出来,坐在沙发另一头,盯着我说:“你天天在玩游戏,有点家庭责任感吗?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到了这个地步,还有救药吗?”
自知理亏,任她数落。
“就这么点工资,以后要买房,还要给宝宝买奶粉,你知道一组奶粉多少钱吗?”
确实不知道,没打听过这事。
“因为孩子没怀在你肚里,就根本不想事,澳大利亚奶粉一组就是四千多,一个月要一组。”“非得要吃澳大利亚奶粉?”
“我们两个都是这样子,不能让孩子再输在起跑线上。”
“我们是什么样子?堂堂正正的男人和女人。”
“有个屁用,连孩子气的奶粉钱都要靠挤,你好意思玩游戏。”
“那我去找点什么零活干?”
“你是该找点什么活,靠死工资,买了奶粉就只能喝汤了。”
“干什么呢?下了班去捡废品?扫大街?擦鞋?”
“你有点出息没有,尽和我反着说,我们单位小林,他懂什么文物?现在社会上找他鉴定文物的要排队。你还是考古专业毕业的,不知道挂个牌子搞鉴定啊?他那个鉴定师花钱买的,你的是政府发的,你怎么这样死脑筋?”
小玉越说越有气,气冲冲地走到卧室找出一张报纸往我面前一扔:“你看看,小林在省报上开专栏了呢。”
接过报纸一看,省报副刊,上面有“大师鉴宝”——著名民间文物收藏家林识珠的“乱花不乱眼”。
“他可以鉴宝,我功力不行。”
“你说反话。”
“不是说反话,故宫的文博专家鉴定都没人信,别人就听这些江湖骗子的。”
小玉绝对不相信,一连说了三遍:鬼话,鬼话,鬼话。
“真的不是鬼话,故宫专家都有良心,不会把假的鉴定为真的;民间专家只要你交钱,他把假的可以鉴定为真的,持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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