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半月,在护卫们的辛劳下,一路总算有惊无险,平安抵达上初。
女帝很是欣喜,在帝云谦等人修整了三日后,便设宴接风。
当晚,上初皇宫中热闹非常,觥筹交错,欢歌笑语。岚渊皇子坐在女帝右手下第一位,其后是皇子王侯武将;宁贞长公主则是左一,其下便是沐漓烟,之后又有公卿大臣的家眷,个个盛装打扮。落在沐漓烟眼中,便尽是些庸脂俗粉,令人腻烦。
眼不见心为净,沐漓烟索Xing低头细细把玩手中的白玉杯盏,微凉的触感,直沁入心里去,很是舒服。沐漓烟愉悦地眯起了眼。猛然间一道探寻的目光从她脸上掠过,又短暂的定格。沐漓烟顺着目光看过去,竟与帝云谦四目交接。两人同时一怔。帝云谦是经历过沙场之人,身上总有些战场上的杀伐之气。沐漓烟的外公就曾是一名军人,那种认真严肃,是未服过役的人怎样都学不来的。沐漓烟有一瞬恍神,但又很快敛了眉目,收束了情绪。然而就这一会儿失神也被帝云谦收入了眼底。更令沐漓烟惊讶的是帝云谦的瞳色,竟是妖冶的紫色!世传帝云谦男生女相,可称妖娆。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五官精致,美如妖人。上苍造人还真是不公平,这样一副祸水容颜,简直令人发指,沐漓烟如是想。
这厢帝云谦也着实吃了一惊。往前人言三公主貌美如仙,可惜是个痴儿。现下看来,果然不假。柳叶眉,秋水瞳,玲珑鼻,樱桃口,瓜子脸,白皙温和,处处透出江南的婉约灵动。如今说是还智,倒真有几分可信。单看这双眼眸,眸中若含水雾,流转着灵动的光影。的确不像一个痴儿所有。而且那份淡定从容,若为旁人倒也罢了,但面对的是他,竟还能泰然自若至此,当真罕见!嗯,这个公主,有趣……
反观自己上座的宁贞长公主,沐漓烟深深无力。只是被捎带着一瞥,却瞬间飞红了面颊,痴痴地凝视着对方,丝毫不知自己失仪之态,早已落入了在座的公卿大臣眼中。然而被长公主一见倾心的正主,却只是饶有兴味的把玩手中的杯盏,似是根本不知那爱慕的目光。素音心中涌出浓浓的失落,咬紧了下唇,垂下眼帘,好不委屈。女帝自然看到了这一幕,大感不悦,轻咳了一声。素音这才觉察自己失态,羞得面红耳赤,不敢再抬头。沐漓烟心中冷笑,到底上不了台面,真是丢分!
宫宴上酒气重,沐漓烟觉得有些头晕。正在这时,女帝突然说要两位公主献艺来活跃气氛,沐漓烟正有些许醉意,听了这话,不由一愣。嗯?……献……艺?
按顺序,以宁贞长公主为先。宁贞早有准备,胸有成竹地跳了一舞,舞步优美,舞姿曼妙,博得满堂喝彩。宁贞偷偷去看帝云谦,不料对方根本不在看她,只是一径地与左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宁贞当下只得委委屈屈落座,颇为幽怨地看了帝云谦一眼。
在此期间,沐漓烟并未做甚,只是一杯一杯地饮酒。待到她时,已是七分醉意。起身,略有些踉跄,沐漓烟走到中间来。本来她准备的也是舞蹈,但此时早已不适舞蹈。宁贞开始舞时,沐漓烟就决定放弃原计划,大胆一搏。铺纸,研墨,饱蘸浓墨,大笔一挥,这是她的绝活――泼墨。动作恣意不羁,眼神迷离,神情却是相当沉醉其中。
须臾,沐漓烟完成了画作。当作品被展示给众位时,惊叹声,赞美声,不绝于耳。好一幅大江东去!仿佛涛声阵阵,充斥在耳,浪蕊晶莹,飞溅湿衣。
帝云谦全程注视着,眼中流露出毫不吝啬的赞赏,好手笔!这个公主还真是不显山不露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种作画方式,她是第一人!
女帝未遮掩住她的惊诧乃至震惊,笑问道:“皇儿,此等作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是你独创吗?”
带着愈加浓郁的醉意,沐漓烟笑道:“这――确是儿臣所创。几日前,儿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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