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我接了通電話,是我和玲玲國中要好的女同學打來的。
「有沒有想我呀?妳和玲玲在學校過得怎樣?開心嗎?」熟悉的清麗嗓音。
心情是既喜亦憂,「玲玲她,」我輕嘆了口氣。「她不理我,我們已經有四c五天沒說話了。」
「怎會這樣?她是怎麼了?我要跟她聊聊,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她。」她說,然後我們結束通話。
一顆心就此懸掛著,想著她打電話給玲玲,說了些什麼,結果怎樣?會再打來跟我說嗎?
後來電話一直沒響。
隔天上了一整天的課也沒任何動靜,我納悶著,甚至難過的猜測結果是壞消息。
直到放學時候,我c玲玲和美珍三人默默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等待其他同學離開。
我靜靜聽著玲玲慢慢說話,感覺時間流逝得比平常還慢。
她揉了揉含淚的眼睛,說道:「我只是覺得我快被閃瞎了,應該要跟你們保持點距離。」
我克制翻白眼,默然看著她。
她有些難為情的臉紅,嘻笑地說:「好嘛是我不好,l a rry 這樣可以了嗎?」
美珍輕推我一下。「妳就別生氣了。」
我搖頭表示不生氣。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樣,大概是羨慕你們吧,看你們那麼好。」
我沉默片刻才開口:「妳可以試著多找他說話,也可以找他打籃球或玩一些球類運動。」
「有妳在,他有可能會多看我一眼嗎?」
我沉聲說:「妳還要再說這種話嗎?」
「沒,」接著她用力點頭,用堅定的語氣說:「好,不說了,不說了,我以後都不會再說了。」
她說完,我直視她兩秒後才說:「嗯。」
美珍微笑宣告:「沒事了。」
於是,我和玲玲又恢復以往的友情。
翌日下課的時候,我以悠閒的心情坐在位子上,手指漫不經心地纏繞及肩的髮絲。
玲玲喊我,手指著前面,提醒我他的存在。
王強靜靜坐在他的位子上,自那次被我吼過,他變得安靜,默不作聲,太過安靜,讓我幾乎要忘記他。
「妳不覺得這樣對他很殘忍嗎?」
「那妳覺得我該怎麼做勒?」我似笑非笑地回問。
她誇張地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反正妳就當他是小孩子哄哄唄。」
「我不會,給妳哄。」我淡淡地回道。
接近傍晚,天色清亮冷風徐徐,我提著兩袋蕃茄來到馬路對面的曉慧家,在屋前的一小塊空地上看見她爺爺,一個七旬的老人,削瘦身材,滿頭白髮和滿臉皺紋,面容慈祥,眼神溫和。
「伯公,阿公叫我拿這些蕃茄來,我幫你拿進去。」我邊說邊往屋裡走去。
二伯公笑著點頭。「好好,妳大姊還沒回來呀?」
「還沒。」我回應。
看到他就想起小四時候,他們聽說了我在學校跟男同學打架互扯頭髮。那是個捲髮的小男孩,連著三天對我戲謔的說:「小麗,快點把我的拖鞋拿過來。」結果我失控了,當我回過神時發現已經和他纏在一塊,後來還是老師把我們兩個分開的。
「小麗,女孩子恰北北是會嫁不出去喔。」爺爺說道。
「煩惱啥?嫁給我們啟明就好了,親上加親,這是最好的親事了對吧?不管回哪個家過個馬路就到了,多方便。」來我家泡茶的二伯公嘻笑著說。
爺爺和其他長輩都咧開嘴哈哈大笑起來,還頻頻點頭認同。
開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長輩話都隨便說出口,也不管我聽進耳裡的感受,感覺像被套上無形枷鎖般的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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