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胎儿还未足月,但放手一搏,也许能够活命。医院里面许多早产儿,凭借着医生的高超医术,也能健康活着。可这里确实什么也没有,但也比什么都不做强。
竹子做的担架,安兰和金兰一前一后抬着,秦氏躺在上面,太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刺痛得很,在一旁的苏若雪握紧了她的手,心酸不已,但仍然咬紧牙关道:“姨娘,你坚持一下,稳婆很快就到来了。”
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心里也是揣揣的,眼看着秦氏的血越流越多,腹部越来越痛,面容越来越扭曲,她的心揪成一团,气也透不过来,只能盼望着张连承能赶紧把稳婆找来。
为苏府接生的稳婆姓伍,从大到小,苏府的十来个孩儿都是经她的手,接生到世上的,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好技术,住得离苏府又近,但当张连承赶到她家的时候,她丈夫却说,邻居张屠夫的儿媳妇发动,请了她过去。
张连承立刻拉着她丈夫上马,让他指路,两人到了张屠夫的家里去,张连承一跃下马,也顾不得血房的禁忌,直接跑进房间,抓起伍大娘的手立刻往外走。
伍大娘却是认识张连承的,但还是一头雾水,顿足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张连承回头怒道:“没空和你解释了,跟我走便是。秦姨娘要生孩子了!”
伍大娘大吃一惊,“怎么可能,离她发动的时间还有两个月呢!”她回头望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那个女人怕是要生了,嚎叫连连,见到伍大娘居然被一个陌生男子拉走,顾不上疼痛,趴在床上大喊着:“伍大娘,你不能走呀!你走了谁帮我接生!”
正在为难的时候,张连承塞了一绽金子到伍大娘手里,伍大娘虽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但钱这东西,谁会嫌它烫手呢,于是一咬牙,把东西收拾收拾,提起自己的工具箱,跟在张连承后面,走出屋外。
血房外面的两个爷们一见伍大娘出来,还以为里面的媳妇出了什么事儿,立刻围了上来,拉着伍大娘的袖子,问长问短的。伍大娘一狠心,把他们的手一把甩开:“张大爷,算是我对不住你了,我得去苏府为人家接生,你赶紧找别的稳婆来接生吧!”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媳妇的情况!”张屠夫长得格外高大壮硕,但人却不是个蛮横不讲理的,急得直跺脚,“我儿媳妇这一胎怀得不是时候,身子骨弱着,不是你的话,我还真怕别人接生不来。你帮她接生后再走吧。”
张连承眉头一蹙,直接拉了伍大娘上马,扔了一绽银子给张屠夫:“别和我废话了,人我是要定了。你想你儿媳顺产的话,赶紧去找别人吧!”
张屠夫把那绽银子丢开,一双眸愤恨地瞪着张连承:“我不要你的臭钱,你们有钱人的命就比我们穷人的命要金贵吗?”
张连承嗤笑一声,扬起马鞭,狠狠地抽了马臀一下,回头对张屠夫沉声道:“你现在才知道这个道理吗?”掷下这句话后,马匹扬长而去,在一片嚣喧嚣的灰尘,只留给张屠夫一个远去的背影。
伍大娘还没进门,便朝着门外心急如焚的丫鬟问道:“热水烧好没?”得了个是后又问道:“叫厨房煮上鸡汤,往里面多多地搁参片,等会才有力气把孩子生下来呀!”
“把人扶着坐起来,解了她的亵裤。”伍大娘一双大手,抓过桌上的茶杯就喝,等到她往床上一看,才知道秦氏的情况太过危急,任是神仙也救不过来。
伍大娘会点医术,但也只用于妇人生产,她往秦氏手腕搭去,却没料到秦氏反手握住了她,悲恸道:“我求求你,你救救我的孩儿,你救救我的孩儿!”她的声音越发虚弱凄凉,伍大娘却皱眉,让她噤声:“你若是想活命的话,就赶紧闭嘴,省点力气留着生孩子的时候用。”秦氏点点头,闭上了眼睛。伍大娘又指了旁边的丫鬟:“那参汤来,撬开她的嘴,给她灌个两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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