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姨娘都是这个时候喝汤的,现在喝的话,会不会叨扰到祖母?”若雪一边说着,一边揭了炖盅的盖子开来。秦氏倒是不好意思:“你这孩子,现在大伙儿都在呢。”老夫人微笑颔首:“没事。”秦氏望着若雪的动作,眼神温柔地都要滴出水。
揭开炖盅后,大伙儿都看了一回,那是极好的高丽红参,汤色不仅红润清亮,而且浓香四溢,飘得一屋子都是红参甘甜回苦的气味。
秦氏强撑着,把参汤喝了一大半,出了些汗,但精神仿佛抖擞了些,
大夫人顿时明白过来,秦氏还能拖到现在,完全就是靠着每日这一碗参汤来吊着她的命,药效本来就慢,加上参汤保命,所以她才能活到现在,她几乎咬碎了牙齿,恨不得把苏若雪煎皮拆骨的。
“好在有若雪照看着你,我也放心了些。”老太太抚着秦氏瘦弱的手,安慰了她一回,又赏赐了个荷包给她,荷包上用五色小珠子绣了个并蒂莲蓬,里面装着个小三角的平安福,黄纸叠成,已有褪色,芳竹指着平安福道:“这是老太太特意为你找出来的。”老夫人微微颔首:“那是我母亲求回来给我,后来顺利生下了老爷,我一直都收在箱底里,今日便给了你。”秦氏一听,毕恭毕敬地捧在手里,自然是万分感谢。老夫人见她精神不佳,又是陪着自己说了一下午的话,嘱咐了她几句后便回了华福苑。
老夫人大夫人前脚刚走,苏若雪后脚就夺去了秦氏手上的荷包,笑道:“娘好生歇着,这荷包我为娘收着,等以后再给娘。”秦氏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让一旁的念秋扶着她到床上歇息。
双喜悄悄附在锦绣的耳边,轻声道:“为着姨娘的事情,这一个月里,小姐每日都是睡不好吃不香。但她是不是有些魔怔了!连老太太赏赐下来的荷包也要怀疑吗?”
锦绣摇了摇头:“姨娘这病的确来得蹊跷,若不是小姐这么防备着,估计姨娘现在也不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而且,荷包虽然是老太太赏赐下来的,但经了多少人的手,或许说不定其中就有一人想害姨娘呢。”
双喜细想一回,又点了一回头,再望向秦氏的时候,她已经睡了过去,念秋在一旁打扇,细风徐徐摇着秦氏的衣衫,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秦氏嘴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另外一旁的苏若雪却像小狗似的,在这里翻翻,在那里看看,她实在是竭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倒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吃食的东西,从原料一直到成品,她都找人细细盯着,连秦氏吃的那些菜,只吃秦氏家里种的,吃的鸡鸭,也只吃秦氏家里养的。
熏的香,也换了好几拨,贴身照顾的丫鬟,也是自己可以信赖的,即便是如此,秦氏还是日渐消瘦,恹恹的,像是个行将朽木的病人。
一点儿风吹草动,她都杯弓蛇影。就连唐氏送过来的桃花糕,她也收了起来,不让秦氏吃着,更不用说平日老夫人房里赏赐下来的吃食,三姨娘好意送过来的点心,她都一律收了起来,让丫鬟们瞒了秦氏,自个儿去回了礼。
她对着秦氏的屋子研究一番,就连供奉的白玉观音像,也拿了下来,细细察看一番,双喜实在忍受不了,拉着若雪的手,摁着她坐了下来,“小姐,你这样乱翻乱找已经有好一两个月了,或许是姨娘的体质不好,冬日里落下了寒病,所以这一胎才会如此辛苦,或许是上一回滑了胎,身体没有养回来。”
苏若雪听到双喜这般说道,觉得她说的前半句还是有些道理的,自己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东闯西踱,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于是她安静下来,摸了桌上的茶杯,自个儿倒了一杯茶,问道:“白林可是来了没?”
“应该就快到了吧。”锦绣到门外望了一阵天空,“已经过了晌午。”说罢又转了回来,对苏若雪柔声道:“小姐莫要急,白林少爷随父亲到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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