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秘书想了想，他又问钱多：“你说的这个饭店叫‘草原风光’吧？”

    钱多拿不准，毛主任不在，他只好把从毛主任那里听来的四道菜重复了一遍，吴秘书在电话里笑：“就是‘草原风光’，这家饭店开张半年了，是有那么四道菜，我也听说过，但是没有吃过，我听说价格不便宜，换个地方吃不行吗？我怎么好意思让你们破费？”

    钱多说：“顾书记已经定好了，你就别再客气了，否则，就见外了，你在哪里？我跟着司机的车去接你。”

    吴秘书说：“你不用过来接我了，我离王府井很近，我直接从这边去就行了，这样，我们中午12点在‘草原风光’会合。”

    钱多说：“好！好！12点，说定了，不见不散！”

    总算把请吴秘书吃饭的事情落实下来了，顾书记对钱多刚才的表现比较满意，正要说什么，手机却响了。

    电话是毛主任打来的。

    顾书记听着听着，眉头皱了起来，不等对方说完，就带着火气开始在电话里训斥毛主任：“什么安排不上？我让你去是干什么的？连个吃饭的小事都协调不好，怎么去协调方方面面的关系？怎么开展好工作？你听着，必须让饭店安排好！不就吃顿饭嘛，腾个地方有那么难吗？”

    钱多听明白了，一定是毛主任去晚了，饭店被订满了，这家饭店真够火的，吃饭都排不上号！

    顾书记生气地挂断了电话，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心里在想什么事。

    钱多有点担心，吃饭的事情已经和吴秘书讲好了，万一毛主任真的安排不上，就太不好看了，钱多倒是无所谓，和自己同学怎么都行，关键对顾书记来说，太有失身份，堂堂一个市委书记，定好了的饭店却去不成，没面子！

    等了十多分钟，顾书记的手机响了，是毛主任打来的，应该是事情办妥了，因为钱多看见顾书记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了。

    又过了四十多分钟，毛主任开车回来了，大冷的天，他的额头上竟然一层汗，不知道是被顾书记训斥了一通紧张的，还是为了安排这顿饭累的，见了顾书记，他惶惶地解释：“定桌的太多，都是冲着草原特色的那四道菜去的，我去的时候，吃饭的房间早被订满了，我找了老板，好说歹说，给了他3000元辛苦费，他才劝退了一桌，安排给了咱，老板和我商量，能不能把草原牛鞭换成普通的牛鞭，我问为什么，他说草原牛鞭数量不多了，不是特别重要的客人，一般不给上这道菜，我说不行绝对不行，我们请的客人身份非常重要，吃牛鞭就吃草原牛鞭，别给我弄别的牛鞭糊弄人”

    顾书记打断他：“最后呢？”

    毛主任继续说：“最后，我给他看了我的工作证，他问我们请的是什么客人，我说这位客人是一位台商，和肃州市正计划合作一个六亿的项目，这顿饭要是吃砸了，谁都担待不起，老板相信了，说放心好了，上草原牛鞭，必须是草原牛鞭。”

    驻京办说好听点，是驻北京办事处，说的不好听点，其实就是个忽悠机构，主任就是个大忽悠，这年头，会忽悠叫有本事，能把资金忽悠来，把中央优惠地方的政策忽悠来，就是大能耐。毛主任稍微一忽悠，就搞定了饭店老板。

    毛主任开车把顾书记和钱多送到了‘草原风光’饭店门口，就离开了，毛主任是聪明人，顾书记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坚决不打听，顾书记没让他参加这个饭局，说明顾书记有顾书记的想法，有些事情不想让毛主任知道。

    饭店上下两层，吃饭的人的确多，顾书记和钱多不到11点30就到了，服务生把他们领到二层最东侧的一个偏僻的小房间，进去一看，空间狭小，刚好能做三个人，卫生倒是很好，干干净净的，服务也很到位，两人一坐下，服务生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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