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让巧巧先回家看看，昨天巧巧打来电话告诉他说，老人家病情暂时稳定，但身边不能离开人，随时要照应，如果病情再发作的话就得去医院，正赶上儿子放假，就跟着他妈一块回去了。

    “岳父身体不好，老婆回娘家了，儿子也跟着去了。”钱多告诉弹簧。

    “啊，你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孤家寡人一个，太好了，今晚我值班，正愁没事干呢，陪你喝一杯吧？”弹簧说。

    钱多说：“你个弹簧，你就说你想喝酒了让我陪你喝酒就是了，随便弄点吃的，送到我办公室里来吧。”

    弹簧答应着就走了，钱多不愿意到餐厅去吃，他知道，这个时候飞天宾馆餐厅里热闹非凡，各种各样的食客正在吃吃喝喝，市里出台了政策，严禁政府机关及各单位到社会营业场所去招待客人，所以，这些部门只好把招待宴请的对象拉到飞天宾馆来，中秋节快到了，市属各部门c各单位间兴起了相互设局的风气，今天你请我，明天我请他，就这样互相宴请，谁也说不清楚帐是怎么走的。这样一来，飞天宾馆的餐厅就热闹起来，每到晚饭的时候，餐厅就座无虚席，甚至需要提前定桌才行，这个局那个处都有接待任务，家家有吃喝的理由，人人好像都是饿死鬼托生的，有时候，钱多在心里暗骂：吃吧，喝吧，吃死喝死就消停了。

    餐厅生意好，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弹簧，他们的营业额直线上涨，每个月的奖金也越来越丰厚，饭桌紧张，便有人开始跟弹簧拉关系，以便宴请客人的时候图个方便，弹簧的身价也就跟着上涨。

    过了一会，弹簧端了一托盘吃食提着一瓶酒就过来了。

    钱多说：“看样子你真要我陪你喝两盅啊。”

    弹簧忙说：“我陪你，我陪你，反正没事不喝两盅干吗。”

    两人便开始对酌起来。

    钱多问弹簧：“最近你们发奖金了没有？”

    弹簧看看钱多：“发没发奖金你还不知道？”

    钱多确实不知道，飞天宾馆是市政府的接待处，但是独立经营，他的编制在政府公务员系列，工资不在飞天宾馆开，飞天宾馆的奖金他从来不沾。钱多之所以问发没法奖金，就是想证实一下黄花香说的那两万元是不是奖金。

    钱多说：“我要知道问你干啥？”

    弹簧喝了一口酒说：“发是发了，不过就是正常的月奖，别的奖金没有发过。”

    钱多问：“没发过利润提成之类的吗？”

    弹簧瞪圆了眼睛说：“钱处长，你是刚从火星上下来的吧？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提成奖，提成什么？提成都变成回扣了，都进了个人腰包了，谁还那么傻发提成奖？”

    钱多端起酒杯跟弹簧碰了一下：“来，把这杯酒干了你给我说句实话，到底发过提成奖没有？”

    弹簧仰起脖子把就灌到肚子里，看着钱多干了后，拿起瓶子给两人都斟满才说：“我对着我的八辈祖宗发誓，如果我说了假话，我就是个土鳖王八羔子，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知道黄花香从沿海地区进海鲜吃了多少回扣吗？”，弹簧边说边朝钱多竖起了一根油腻腻胡萝卜似的手指头。

    钱多问：“一万？”

    弹簧瞪着通红的眼睛：“十万。”

    钱多不信他说的话：“你别胡扯了，这件事我知道，替麻纺厂贷款的时候，多贷了60万留着咱们自己用，60万进海鲜，成本价至少四五十万，人家给10万的回扣，还挣不挣钱了？”

    弹簧说：“什么60万，三个60万也不止。”

    钱多说：“胡说，60万就是60万，怎么会出来三个60万？”

    弹簧急了，一口气干了杯里的酒，眼睛瞪得更圆了：“钱处长，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以为那60万人家就用一回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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