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醒了酒,他两手手肘撑住膝盖,上半身下压,由于脸垂着,苏艾看不清他这会的神色,医院走廊内形形色色的人经过,有在死亡线挣扎一圈后被抢回来的,也有从此闭上眼再看不到翌日阳光的。
苏艾听主治医生说完一大堆后遗症,她手脚冰冷,脸上最后一点因焦急而泛出的红润都褪去干净,她用手捂住脸,沉沉呼出口气。
“曾越泽?”
她轻喊一声,却未听到男人的回应。
苏艾知道曾越泽听得见。
“我之前在夜阑见到杨一珊,她问我咖啡厅的事是不是与我有关,她认为你不肯再见她就是为她那次说的话,尽管新闻的事不是我刻意安排,但是……”苏艾顿了声,杨一珊一句句嘶喊着能为曾越泽去死的话犹在耳边,一个人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走不出感情漩涡吗?
苏艾这会想不通,却不想几年后,杨一珊当时的心情竟会在她身上也演绎一遍,“我不想瞒你,被偷拍的事我确实知道,所以杨一珊出事,我……”
曾越泽抬头,表情未显示出苏艾以为的吃惊及愤怒,他抬手松开勒住颈部的钻扣,另一手拉住苏艾的手将她拉起身,“走吧。”
“杨一珊怎么办?”
“我安排了人过来,会很快联系到她家人。”
苏艾被曾越泽紧握住手来到医院底层,刚走出大门,见蜂拥而上的记者,立刻将手撤了开。
很快两人给堵了个水泄不通,大批闪光灯随之追过来,“曾二少,请问出车祸的那名女子是您在外包养的情人吗?”
“据说,您现在已有了新欢抛弃了她是吗?”
“请问,你们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医院,她的车祸与你们有何关系……”
记者们轮番轰炸,几乎令人没有还嘴能力,曾越泽手臂推挡对方传来的话筒,又拉了苏艾想冲出去。
但他们好不容易堵到当事人,哪肯轻易罢手,推搡间很快将苏艾逼到墙角,“这件事您事先知道吗?请问您又是曾少的什么人,您难道就是那位方艳青小姐?”
每个问题都带有钩,只待她神经松懈后被套进去。
苏艾抿紧菱唇不语,脚底下不知绊住了什么,一个跟头差点栽倒,曾越泽手臂改为搂住她肩膀,“没事吧?”
“没事。”
她借曾越泽的力才站起身,三五个话筒却同时递了过来,“请问……”
“我X!”忍无可忍,那便无须再忍,曾越泽出拳之快出乎苏艾的意料,堵在正当口的男记者捂住脸惨叫,话筒甩到旁边,某个报社的标签被曾越泽踩在脚底下,“谁再敢啰嗦一句,老子明儿让他喝西北风去信不信?”
“苏艾,走!”
王叔的车一早侯在医院外,苏艾紧随曾越泽钻入后车座,直到车窗掩起,仍有大批记者拍打着不肯作罢。
不用说都知道,惹上人命的事最麻烦。
苏艾脸紧贴向车窗,曾越泽目不转睛盯向窗外,他伸过去握住苏艾的手,略带凉意的指尖把她纤细手指裹入掌心。
苏艾抬首,曾越泽并未回头,表情僵硬如一尊冰雕,“杨一珊的事与你无关,她的血液中测出药物成分,是毒驾。”
“什么?”
“她嗑药了。”
苏艾不由吃惊,她稍作遮掩,曾越泽眉头蹙成川字型,暗暗道了句,“杨一珊照理说应该懂得分寸,这种东西向来是不碰的。”
曾越泽让阿亮截住新闻的发布,但阿亮一通电话打来情况显然不乐观,新闻几乎是同步直播,这会各大电视台正争相播放曾越泽挥拳打人的镜头。
“你刚才不该那么冲动。”
曾越泽挂断电话,苏艾佩服他这种时候还能笑的出来,他抬手轻拍她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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