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原名王仁，取名中、正、仁、和之意。传统书香门第，有着私塾与新式学堂双重教育。因某些外部原因，打碎了王先生入世的心思，来到了这个与世无争的村落。一辈子做人、做事，堂堂正正，深受周围人的爱戴。

    十八年前的今天，王先生与韩立第一次见面。十年前，王先生收养韩立为义子。今天，王先生与韩立最后一次见面，与世长辞。

    回到庭院，已至深夜。韩立点起火把插到庭院中间，开始清理破碎的院落。

    “先生喜欢洁净，每日都会打扫。我要好好收拾一下，万一先生哪天回来，看见院子变成这样，肯定气得扭头就走。”

    似乎是想到了王先生生气的模样，韩立的嘴角不由地翘起了一个弧度。

    “韩立，告诉你多少遍了，干柴别乱放，会破坏院落的整洁。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一个自己久居的院落都打扫不干净，如何清扫自己的内心！去，把这些东西清理干净。”

    王先生的教训，总是配合着口中的“之乎者也”。

    “知道了，先生。”

    年幼的韩立偷偷抬起头，却看见王先生撩起长衫的下摆，口中诵读着先贤经典，踱步进入了正厅。

    先生，你衣服上破了个洞！

    这句话，年幼的韩立藏在了心里。自己偷着乐就好了，要是王先生不能及时发现，自己还能多乐几天。

    抬起头，韩立仿佛又看见了大门外王先生正不满地看着自己，摇了摇头，撩起长衫下摆，转身走出了院落。

    韩立开口轻呼：“先生，您的长衫上面破了个洞！”

    只是这一次的提醒，王先生却是再也听不见了，自顾自地转身离开，消散在韩立的视野之中，消散在了微弱的火光之中。

    韩立笑着对王先生的背影摆了摆手，继续收拾这自己的院落。

    水缸碎片、甚至损毁的东厨，这些都好说，可是这满地的泥泞怎么办？

    “先生说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先把院落平整一下，如果明天不下雨的话就应该干了。”

    直到整理完院落，韩立才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踏入正厅。

    “先生，让您久等了。不是我找借口，也不是我欺骗您，真的是牛哥那边出了点问题，长衫没有拿回来。下一次，我一定将长衫带回来。今天先委屈您一下了，换一件短打。”

    将王先生抱到屋后的草棚，目光落到了王先生胸口的弹孔，韩立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先生说过，不要轻易流泪，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是先生，我真的忍不住了。今天，您让我放肆一回，好吗？”

    仔细将其身体擦洗干净，韩立将自己的衣服套在了王先生的身上。

    小时候韩立的衣服多由王先生的长衫改制，今天韩立的裋褐套在王先生的身上，到也算是半件长衫。

    “先生，您先在院子里晒晒月亮，等我将屋内收拾整洁了，再接您回去。”

    也不等王先生回应，韩立回屋搬起一把座椅，将王先生放在了院落中央，紧靠火把。

    “先生，您稍等一下，马上就整理好了，不会耽误您休息的。”

    即使韩立手脚再利索，收拾屋子也用了将近一个时辰。

    抱着王先生回到卧房，韩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局促不安：“先生，屏风暂时没找到合适的替代品。您今天就委屈一下吧。不过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