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猛地抬起身,目之所及,是明媚的阳光c红色的床帏c侍女们关切的脸。
“樱儿,你终于醒了!”凤王有喜又迫切地走上前,摸了摸红缨额头,脸上的乏意终是退却些许,见红缨还呆愣着,往她无神的眼前挥了挥,“怎么了,孩子?”
突然,被子有个软软的东西在蠕动,红缨身子一颤,掀开一看,小黑狐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她,立马跑向她怀里,高兴地摇动着尾巴。
“小夜――”红缨恢复些神志,她这是怎么了?
“父王,我这――”
凤王早就激动,立马将红缨揽入怀中,“孩子,你醒过来就好了,醒过来就好了!”
一边侍女忙道,“二公主,你可不知道,你足足昏迷快一个月了!”
“一个月?”
凤王松开怀抱,哼了一声,面上生出怒色,“那熬烈真是可恶,亏我当日以为他是良人,将你配与他,他竟如此待你!”
“父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记得我昏迷前,不在家啊?熬烈,熬烈怎么了?”红缨抓住凤王衣袖,一脸疑惑。
“你这傻孩子呀,受了委屈就自己往肚子里咽!”凤王宠溺地捏了下红缨的脸颊,有些无奈,“是熬烈那小儿把你送进凤栖宫,说你中了迷梦之术。他当众说了他和妖孽为伍,为一个凡间女子,谋取你内丹的事情。怪不得你那时毁了婚,怎么不回来和父王说?偏要自己一个人躲在暗处死撑!”
“熬烈当众说了――”红缨有些难以置信。
“现在熬烈大人已经被龙王关押在五雷山,日夜饱受雷击之苦。”侍女在一边解释道。
凤王嗤了一声,“那是他咎由自取!”
说着,凤王拢了拢红缨的被褥,柔和了神色,“孩子,你刚从迷梦之术中清醒过来,还是在房内好好休息休息!”
红缨点点头,见凤王领着房内一大批侍从纷纷而去,周围又陷入安静,心中不觉一空,捧起怀中的小黑狐,突然问道,“小夜,你觉得,我该不该去――”
话未说完,就见小黑狐连连摇头。
位于楚南边境沟壑纵横绵延之处的五雷山,是六大先族惩罚族人之地,这一方圆之处,不分昼夜,五雷天火始终响彻群山,顺着玄色铁链灼击着山底牢狱里囚徒的五脏六腑,让其痛不欲生。雷电的霹雳轰鸣声时常伴随着囚徒们撕心裂肺的嚎叫让本就寸草不生的五雷山更显恐怖。
山底牢狱的入口,由两位黑面的五雷使者看守,除非有六大先族族主的令牌,否则任何人也无法进入。红缨走上前来,果然被五雷使者的雷枪挡住。
“二公主,没有令牌不得进入!”一个使者义正言辞地说道。
红缨淡然一笑,“谁说我没令牌?”说着,便作势从怀内掏出一物,猛地一挥,一股呛人的白色浓烟快速弥散开来。使者们一时睁不开来眼,无奈这股浓烟久久不褪去,那红缨早就窜进洞内。
“救救我啊!”
“求求大人救救我啊!”
红缨看着两边被铁链紧紧栓在洞壁上的痛苦无比的凡人们,不禁心里犯怵,忙加快脚步,身后黑狐八曜紧跟其后。很快,红缨便看到被赤色岩浆围绕的石柱上,那个无比憔悴的,熟悉的身影。
他也同那些囚犯们一样,被铁链拴着,无数道电流缠绕着,衣衫破败,面如死灰。他没有痛苦的嚎叫,好似死了般。
红缨还是控制不住地心痛。
转眼间,她纵身一跃,飞过岩浆,落到他的身边。
“熬烈――”她低声喊了句,手触上他灰白的脸,彼此一颤。不像在迷梦中那般,她终于感受到他脸上的温度,而熬烈也好像有了些意识。
“小雅,小雅”熬烈轻声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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