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要修,我说我比较念旧。
“念旧?”他重复一声突然附在我耳边,低沉问道,“你会念着旧老公吗?”
我心一提,这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好吗?
没等我答,他就突然笑了笑,伸手过来揽着我的肩膀,带我走出珠宝店,往一边的商场里走,好像刚才那句话只是开了个玩笑。
他在月饼专柜站了一会儿,突然问我,“你觉得今天我有必要回去吃顿饭吗?我爸家。”
这是他第一次提到他爸,嫁给他以后,我甚至已经见过他爷爷,却没有见过他爸。
我当时并不能理解他的纠结,说,“中秋节是团圆的日子,应该跟家人一起过。”
他没吭声,我又黯然地补充,“你还有家人可以一起过中秋节,应该珍惜,我就没有。”
他突然扳着我的肩膀,皱眉盯着我。
“谁说你没有?把老子忘了?”
我心中一暖的同时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说得没错,如今他成了我唯一的家人。
他最终还是买了两盒最贵的月饼,开车带我回了他爸家。
他爸住的地方不差,房子虽然有些年成了,却也是独门独院儿。
院门儿是开着的,他直接把车开了进去。
下车后,我发现我手心里都是汗。
不知道为什么,来见他爸,比当初去见他爷爷的时候还紧张。
“度云回来了。”门口传来一个女声。
我寻声望去,是一个看上去很有品味的中年女性。
她审视的目光很快落在我的身上,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我,看得我挺不自在。
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就看向薛度云,薛度云过来牵住我的手,拉着我往里走,却没有要介绍的意思,只问,“我爸在吗?”
那女人说,“在呢,今天中秋节,在家里休息。”
越过那个女人时,我还是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
客厅里的沙发上,一个戴着眼镜正在看报纸的人听见脚步声,朝我们看过来。
“爸。”薛度云喊了一声后,将那两盒月饼放下。
我却从他这一声“爸”里,听出了一种疏离感。
他爸的长相透着一种威严,我紧张极了,想着他爸就是我爸,于是也跟着小声喊了一声。
“爸!”
我明显感到薛度云的手一僵,而他爸手中的报纸很快放下,看我的眼神特别犀利。
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后,他的目光才从我身上移到薛度云的身上,疑问的意味很浓。
薛度云牵我走过去,拉着我一同坐在沙发上。
“沈瑜,我老婆。”
这话显然把他爸给惊到了,他又再次把我打量了一遍,随后他竟然冷笑了几声。
“老婆?你们年轻人,牵个小手,过个夜就可以叫老公老婆了?”
这话像是一脚把我踩到了尘埃里,我连挣扎的力气都丧失了。
薛度云表情淡淡地,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根烟来,点上以后才说,“合法的!”
他爸冷哼,“合法的?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薛度云的脸上挂着淡笑,“现在知道也不晚,当年你背着我妈在外面找女人的时候,不也是先斩后奏?”
他爸气得一掌拍在旁边的报纸上。
“你这是跟老子说话的口气?”
我吓住了!
回家过节而已,可这刚坐下不到几分钟,屋里就全是火药味儿,两父子相见跟仇人似的。
我看到薛度云手指的那只烟瘪了下去,我赶紧拉住他的胳膊,生怕他继续跟他爸顶下去。
“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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