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心啜泣,变成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哭。
“老太婆啊”
爷爷不过悲伤了数秒,就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就拉着顾梦溪的双手,狠狠地眼睛,瞪着她,像是要看穿她的灵魂一般,“说,你们把她带去哪了!”
那恶狠狠的样子,简直让人害怕,好像是能一口吞噬掉所有人一样。
“嘶”顾梦溪的手被勒地生疼,冷不丁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脸也被吓得煞白。
手上的资料也随之丢在地上。
“哎呀,老伯伯,你不能这样对医生的啊,他们是带你家老太婆去做手术呢!是救你们的啊!”隔壁床的家属,有点看不过去,便站出来说话。
“呜啊我在中国就这一个老太婆了,她走了我可怎么办啊!之前他们也说只是一个小手术,我家老太婆就从肚子痛变成心脏不好了啊!心脏不好我也懂得啊,就是要死人啊,我不要她走,我只要我家老太婆啊”
爷爷突然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沿着病房的墙壁渐渐地往下滑,哭声越来越大,手上的力气也慢慢地变小。
顾梦溪这才借着机会,把手抽出来,这时候,好心的家属早就把资料都捡起来,递给她。
顾梦溪稍微活动了下手腕,还是冷不丁地生疼,上面已经有些许微红,爷爷看上去年纪有点大,大概刚刚是用尽他全部的力气了。
世界上从来就不缺可怜人,而在医院里好像更多。
但顾梦溪知道,自己是医生,她只能上前,哪怕手上的疼痛感,还在时不时地传来。
首先,老奶奶肯定希望手术后第一眼能够看到爷爷,其次如果手术同意书没有家属的签字,那么她就把现在正在做手术的应医生,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甚至很可能断送他整个医学生涯。
“爷爷”顾梦溪刚刚准备开口。
“叮铃铃”爷爷手上的手机就响起铃声。
爷爷揉了揉早就布满泪水的眼睛,勉强睁开点细缝,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妈妈快死了,她只是来做个小手术,可是医生说她现在又要再做一个手术,然后就被带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以后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爷爷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越来越悲凉,让在旁边看着的老年人,也不禁偷偷地抹着眼泪。
很少有子女是在身边的,那种看着这世上最爱的人,愈行愈远却又只能放手的感觉,只有人到晚年才会懂。
就好像是看着自己放的风筝,飞得越来越高,终于有一天不得不放手,回过身来,发现这辈子最大的心血,就这么飘走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又骄傲又心痛。
而此刻,在生命的后面一段路程,只有一个已经陪伴他多年的老伴,也是唯一一个人。
他怎么能够让她出事呢!
电话那头,还是时不时地蹦出个英语,爷爷已经无心再听,他只是不停地哽咽,哭得像个孩子一样,那一刻好像比躺在手术室里的李翠萍,还要可怜。
“爷爷,我们是a市最好的人民医院,你可以放心把奶奶交给我们,我这就带你去楼下等她。”顾梦溪将自己的手,缓缓地放在爷爷的肩膀上,希望能够通过这个无声的动作,给他一点支持。
爷爷听到能去看李翠萍,一双早就浸满泪痕的眼睛,却从浑浊中透着点光出来。
他蹒跚着步子,缓缓撑着墙壁站起来,“真的吗,真的可以去看她吗?我只要她活着,活着就好,那样我就不是一个人。”
顾梦溪看了看手上的知情同意书,最终还是没有在这时候让他签字。
很快,顾梦溪就推过来一辆轮椅,这时候戚月正好回科室,她才带着爷爷去一楼的溶栓室。
灰色的铁门紧紧地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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