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是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
水蓝色的窗帘是林苏音亲手换的,当时觉得苏衍这间卧室冷清又没人气,想要换个艳丽的颜色又怕他不许,只能换了水蓝色带百合图案的窗帘,做好后,她兴致高昂地偏要自己去装,还差点从小爬梯上摔下来。
苏衍眼睛一片通红,一向灼人的眼睛似乎有了些许黑眼圈,看上去疲惫又没有精神。他正用怜惜的目光看着她,眼底有说不清的情愫。
林苏音起身要下床,却被他摁住了身子。
“别动,你多睡会儿吧。”
“我嫌恶心!”林苏音狠狠地掀开被子,眼底是无尽的埋怨和愤懑。
苏衍一个跨步上前压住她,按着她肩膀把她摁在床上。
“你把话说清楚!”
“我,嫌,你,的,床,恶心!”她一字一顿咬牙启齿地说。
苏衍腾地火了,他亲眼看到她和周衫同床共眠,心里是满满的嫉妒和怨恨,可在她悲伤时,他还是忍不住突破自己底线原谅了她,如今就换来了“恶心”两字?
“看着我,说清楚!”苏衍横跨在她身上,手指捏着她下巴扳正了她的脸。
“你自己做过的事儿非得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吗,不觉得恶心吗!”
“我做什么了!”
“你跟林苏乐上床!”
苏衍的手顿了下,接着松开了她,闷闷地坐在了一边,他头发稍微有些凌乱,额前的碎发垂下来,刚好遮住了半只眼睛。
“我没有。”他否认道,但声音并不是那么坚定。
其实那天,他是错把林苏乐当成林苏音了。
林苏音为了周衫大晚上地离开,而林苏乐刚好在这时来,还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床,他自然开心地认为是林苏音回来了。
那天屋里没有开灯,窗帘也拉的严严实实,卧室里透不进一丝光线。
苏衍在最关键的刹那突然感觉到身下的女人反应有些不太对,停下来开灯,却把自己都吓到了。
“不用说了,反正,我们已经分手了,你爱找谁找谁吧,跟我没关系。”林苏音光着脚踏在地板上,深秋了,苏城还没送暖,那冰冷的触感一直从脚心传到心里。
苏衍垂着头坐在床边,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语气里充满了悲伤和失落:“别走行不行?”
林苏音绝情地甩手,转身离去。
“啪”地一声,门被狠狠摔上,空荡荡的房间里,苏衍抱着头痛苦地从床沿滑落到地面,心痛的无法呼吸。
女人啊,绝情起来,真可怕。
林母的丧事只是简单地操办了一下,林苏乐也出席了,跟林苏音一样穿着黑色的丧服,胸口别一朵小白花,脸上带着哀伤的神色。
林苏音不想去追究她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流露,只是,这个丧事,林苏乐作为女儿,必须出席。
两人站在门口,对来访者点头示意,相同的妆扮和相同的服饰让很多人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
可苏衍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远远地站在礼堂对面的一条街上,手里捧着一束菊花,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顾勒北、顾言辞和顾音一袭人走来,走在最前面的顾勒北见了苏衍,目光相触便很快分开,苏衍算是他的小辈,他自然不会主动上去跟他打招呼。
倒是顾言辞大喇喇邀他一起进去。
“算了。”苏衍勾起唇角,苍白的脸上一抹无奈的笑意,“你进去吧。”
顾言辞向来没心没肺,挑着眉刺他:“前阵子,苏二少不是还跟林家小姐打得火热么,如今人家母亲去世,你不进去献一束花,是不是有点失礼。”
苏衍懒得跟他解释,把花给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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